说什么?”
她这才惊觉,王冬妮不在家,她这个二儿媳妇,居然是领头人了。
这不瞎扯淡吗?
甭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李杏花啊,她从来都没有当过家。别说当家了,她从小到大,那是连个微末小官都没有当过的,连寝室都没管理过的人,能指望她做什么呢?
略一迟疑,李杏花很快就做出了决断:“我听大嫂的。”
田父有点儿愣神,缓了缓才问:“那你刚才支持美娟,是冬妮跟你说了啥?”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王冬妮要是有预言家的能力,她今个儿就不会提前溜走了。或者说,她要是真的能猜到陈家母子的骚操作,她就应该假装回娘家,然后杀她个回马枪。但显然,王冬妮并不具备这个能力。
但没关系,咱可以栽赃陷害啊!
李杏花决定来个睁眼说瞎话:“是的,大嫂跟我说,姐夫家肯定会来人的,到时候让我不管咋样都挺大姐的。对吧,纹纹?”
程素纹用眼神无声的谴责了小伙伴,随后点点头:“大嫂说过的,她没有姐姐,大姐就跟她亲姐姐一样的。我也没有亲姐姐,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虽然有亲姐姐。”李杏花卡壳了一下,考虑到她亲姐也不是个善茬,有些话别人可以说,轮到她时,最好还是三思而后行,“但我觉得大姐就跟我亲姐没啥区别。”
田父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很好。”
按理说,兄友弟恭才是一个家和睦的最重要原因,但有时候亲兄弟之间的感情挺好的,往往是妯娌之间出现了矛盾,然后时间一久,小矛盾变成大矛盾,最终落得一地鸡毛。
“刚才老三媳妇的意思是,亲家母让美娟顶职是有问题的?”田父不是很确定的问道。
程素纹其实也一样不是很确定,她先点了点头,后才道:“可以让大嫂回头去打听一下,她前几日还说要去县城里的邮局拿汇款。”
“行,那美娟,你回头陪她去一趟,她不知道缝纫机厂在哪里。”
“好的。”
这事儿算是暂时定下来了,毕竟田家这边的筹码越多,接下来谈判的成功率就会越大。只不过,李杏花觉得王冬妮应该不需要别人陪她去缝纫机厂,就算不认识路,她也会问的。一个能把自家院长堵在办公室里的人,还需要别人陪同?
别人的陪同,只会妨碍到她的正常发挥。
果不其然,后续王冬妮知晓了今天的事情后,真就一个人杀去了县城。当然,那又是后话了。
此时,还有个麻烦亟待处理。
吃饭时,休息在家的田丽娟终于知道了今个儿上午发生的事情,顿时大急:“大姐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要是离婚了,我怎么办?我还怎么嫁人啊?”
田美娟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勉强安慰妹妹:“我没打算真离婚……”
“那你也不能这么说话啊!那么多人听着呢,回头整个生产队都知道了,再要是传到整个公社都知道了,还有谁会给我说亲啊?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啊?”田丽娟昨个儿还被自己亲侄子给打了,虽说是谈不上伤势,但她伤了面子啊!结果就半天没出门,又听到了如此致命的消息,她又气又急,哄着眼圈怒道,“我还想着你嫁到城里去了,能给我说个工人,结果呢?”
听到这话,李杏花当场表演了个目瞪口呆,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不是有对象吗?”
“啥?”这次轮到田母惊呆了,“丽娟有对象了?”
本着说都说了,不如全说了的想法,李杏花耿直的道:“对啊,上次我和大嫂都看到了,她坐在人家自行车后座上,还跟那人有说有笑的……那人我还认识呢!”
“是谁?”田父田母齐齐问道。
田丽娟人都傻了,忙捂住耳朵大喊大叫:“不要说不要说!不要说出来啊啊啊!”
不说就不说。
李杏花默默的闭上了嘴。
她是安生了,田父田母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尤其是田母,放下碗筷一叠声的问闺女:“谁啊?你跟谁谈对象了?是咱们队上的吗?”
“那肯定不是。”李杏花小声逼逼道。
“啊!我让你不要说了!”田丽娟直接气哭,“我没谈对象,我就是……我就是跟他处朋友。”
田母伸手往她背上打了一下:“作死的闺女!谈对象和处朋友有啥区别?不是咱们队上的,那总是胜利公社的吧?你说,到底是谁家的?真要处得好了,就托人去带个话,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以先定下来,明年毕业了再嫁过去。”
李杏花再度惊呆了,她清楚的记得田丽娟才十六岁,就算是明年,那不也未成年吗?
她不知道的是,婚姻法是一九八零年才通过的,正式实施已经是一九八一年了。再说了,别说眼下是七十年代了,就算放在几十年后,也照样有人无视法律选择早婚的。这种事情根本就禁不掉。
“我不要!我还要考供销社呢!”田丽娟垮着个脸,很不耐烦的拒绝了田母的要求,“要么考上供销社,要么就去公社小学当老师,反正我不要早早的嫁人。除非像大姐那样,嫁个城里的工人。”
程素纹悄悄的递给了李杏花一个眼神,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