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英格兰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宾格利先生了, 因为他马上就要携心爱之人步入婚姻殿堂,新婚之人心里都会冒紧张的小泡泡, 宾格利先生也不例外,所以这几天他的话格外多,要不停拉着人交谈才可以从婚事上分心,尼日斐花园的客人们听了好几次他的心灵感悟。
“噢,我是说实话,如果韦翰逃婚影响到了我结婚的日子,我会派出全英国最好的狗去寻找他, 还好他不是逃婚。”在找回韦翰以后, 宾格利先生诉说对韦翰的不满。
“就算他逃婚也不会影响你结婚的。”福尔摩斯认为宾格利先生比华生还要唠叨上几分, 跟大婚前夕的宾格利先生比起来, 他的同居室友简直可以称得上含蓄少言。
“那可不一定, 韦翰逃婚了,班府的人可能会因为失望难过,而推迟我和简的婚礼。”
“不会,”福尔摩斯十分笃定道, “他们肯定会把简嫁给你的, 已经有一个新郎出逃了,他们肯定不想第二桩婚礼再出现什么意外。”
福尔摩斯的话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赞同, 依照班内特太太的性情, 她恨不得一个星期内将女儿们都嫁出去,最好每天都举办婚礼,只是没有这个机会罢了,韦翰的事是前车之鉴,她可心里一直在祈求上帝,不要再让宾格利出什么岔子, 她的宝贝简的婚礼可得顺顺利利进行。
宾格利先生想了想,也觉得颇有道理,他的话题从韦翰逃婚转到了婚礼宾客,他高兴地向福尔摩斯诉说客人的名单——福尔摩斯现在成为了宾格利先生的最佳倾诉对象,因为其他的人一开始还热情,后来感受到宾格利先生的话唠以后,只是应付和安抚似地回应宾格利先生的话题,而福尔摩斯就不同了,他会毫不犹豫戳破宾格利先生无意义的幻想和恐惧。
在心情紧张又激动的时刻,宾格利先生正需要一个像福尔摩斯这般的人。
“我们许多大学校友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克鲁要来,伊凡也要来……”宾格利先生像报菜名一样说着客人的名字,都是他和福尔摩斯在大学时候认识的人,当然,他们都称得上是宾格利先生的好友,但是跟福尔摩斯的关系仅仅在于认识而已,福尔摩斯完全不会因为同学相聚而感到快乐,想让他兴奋,还不如给他一桩案件来得实在。
福尔摩斯兴致缺缺的模样映在宾格利先生的眼睛里,再不说一点有意思的内容,他明白自己就要失去这唯一的听众了。
宾格利先生语气一扬:“还有一个人要来,你绝对猜不到他是谁,但是他的到来一定会让你感到惊喜。”
宾格利先生快乐得像一只戴着项圈的贵宾犬,虽高兴却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我期待。”福尔摩斯淡淡道。
宾格利先生已经失去了他唯一一个听众。
宾格利先生坐回椅子上,捧着一本书读了一会儿,屋子里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忙各自的事情,达西先生在看生意上的文件,福尔摩斯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抵在额前,开始思考,克洛莉斯的手里也捧着一本书,书上有一些纸张,她时而看看书,时而写写字,宾格利小姐在另一侧插花。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修剪花枝的声音。
一安静下来,宾格利先生又开始紧张,他手里那本书一个字也跑不进他的眼睛里,他的脑海中时而会出现简那张美丽温婉的脸庞,时而又出现班府家吵闹的画面。
宾格利先生的心情就是如此,他欣喜于自己即将迎娶心爱的女子,可是妻子的家人也着实令他感到苦恼,毕竟妻子的家人不是每一位都可爱的。
他叹了一口气,开始找人搭话。
“克洛莉斯,你在看什么书啊?”
“《尤道弗的奥秘》,”克洛莉斯压根没有在看书,她只是盯着书页,沉思新戏剧的情节,“你要看吗?”
“哥特啊……你在写读书心得?”
“不是,我在写我的新戏剧。”克洛莉斯有些不好意思。
福尔摩斯睁开眼睛,从沉思中短暂抽离。
“新戏剧呀,我很乐意看到你新的杰作,你的第一部戏剧在这里上演的情形我还记得格外清楚!”宾格利先生总算找到了新的话题,“这次的戏剧与什么相关,还是谎言吗?”
“应该不是……我还没有想好具体的情节,只是记录灵感。”
说起这个她就头疼,艾琳上次见面时跟她说,一个月以后见初稿,可是灵感一溜烟跑进她的脑子里,天马行空,全扔到一个戏剧本子里又有些杂,创作者就是矛盾,灵感不来会痛苦,灵感太多也苦恼。
克洛莉斯只能记录下来,从中挑选出最精彩的编织情节。
福尔摩斯重新闭上了眼睛。
修剪花枝的宾格利小姐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声音很小,只有她一个人听到。
宾格利先生跟克洛莉斯也没聊多久,她见到福尔摩斯闭眼沉思以后,刻意压低了说话的声音,回答也极尽简洁,避免打扰到他的思考,待宾客陆续到来以后,宾格利先生才找到了新的倾诉对象,他要招呼那么多宾客,就算是每个寒暄几句也够忙的,于是尼日斐花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