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越过他外家去,伤他娘的心。
所以,李贵中转口道:“给我外婆和我岳父母的烧纸。”
至于破没破四门,李贵中心说:管他呢!横竖烧纸不值什么,即便是白烧,也废不了几个钱。眼下,他让他娘知道他记着外家才是头等大事!
王氏心愿得偿立就笑了——破四门什么的,王氏以为不急,等城隍庙回来后再说。总之男人儿子知道想着她,在儿媳妇跟前周全她的体面就好!
王氏告诉儿子:“行了,我知道了。我这就让人拿钥匙开库房。”
“等等,我想想啊,一套家什十好几样,搬进村必是得套车,然后再叫四个人搬,等搬好最快也得一两个时辰。”
“对了,贵中。”王氏忽又想到:“立神台必得有香吧?昨儿你爹叫余德劈的香只够咱们家正月里敬魁星用,回头你爹来了,你记得提醒我跟你爹提这桩大事!”
……
舒窈虽没说话,眼里却忽地放出了光——再有四天,舒窈兴奋到偷偷数手指:她就能给她爹娘祖母尽孝了!
果然,刚她公公没接话只是为了避嫌。
看到舒窈突然明亮起来的眼眸,李贵中心痒难耐,只是碍于他娘在,不好说话。
眼珠一转,李贵中计上心来,故意问舒窈:“窈儿,先你替我收的君房如意墨呢?找出来,我拿这个墨写灵位。”
去岁红枣回乡省亲时曾送了她爹李满囤十块君房士芳墨。
李满囤和李贵中父子原本不识货,幸得舒窈及时点出,方才免了一场烧琴煮鸡的惨剧。
墨是留下来了,但如何保存,保其不霉不裂是个难题。
想着舒窈家学渊源,李满囤除了送李贵林两块墨写族谱牌位外,下剩的,连墨盒一起都给了李贵中,由李贵中交舒窈保存。
王氏得了提醒,帮腔道:“是啊,贵中媳妇,不是说那个君房墨特别好吗,可不就适合这个时候用?”
舒窈赶紧答应:“娘,我这就去寻出来!”
“我同你一道去!”李贵中顺口接声道:“我长这么大,都还没写过神位呢,得先练练手!”
“神位?”王氏终于听出了不对,疑惑问道:“贵中,你怎么会写神位?”
这不是城隍庙道士吃饭的本事吗?
王氏发话,李贵中再急,也必是要答:“娘,这是我爹从京里道观学来的方便法门。我会不会写,等写出来,您就知道了!”
王氏听得有理,挥手放行:“行,你快去写吧。写好了,拿来我看!”
想着就五个字,李贵中满口应承:“娘,你就放心吧!一会儿就得!”
回到西院上房,李贵中不及坐定,就迫不及待地问舒窈:“窈儿,你猜刚在书房爹都跟我说了什么?”
舒窈一边使眼色给她奶娘阮氏,示意她去取墨,一边接了丫头送上来的茶亲捧给李贵中,嘴里附和:“说了什么?”
谁知李贵中却卖起了关子,自顾端着茶碗喝茶,再不说话。
这是此前从没有过的事。
舒窈回想李贵中刚刚的话,品到“书房”两个字,微一犹豫,便眼神示意面前的两个丫头回避——舒窈还真被李贵中勾起了好奇心,想知道李贵中到底要说啥。
果然,等丫头退出了屋,李贵中立放下了茶杯,冲舒窈招手道:“窈儿,你附耳过来!”
舒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