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拿了个自己用过的高脚杯,倒上高度数的白酒。
站在姜知恩身后的单纯看着他的动作,胃里一阵恶心。
她拉了拉姜知恩的衣袖,小声道:“姐……”
姜知恩却只是慢条斯理地睨了眼酒杯,冷笑道:“钱总这么小气?倒满吧。”
对面的男人听她这么说,心里乐开了花,他把高脚杯递给姜知恩,又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酒。
姜知恩慢悠悠和男人碰了个杯。
男人喝了口酒,心里正美滋滋盘算着酒局结束后如何把美人骗回房间,便见对面的姜知恩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一动不动。
他不悦地蹙了下眉:“你怎么还不——”
话音未落,满满一杯白酒被姜知恩悉数泼在他的脸上。
“你他妈的——”
咒骂声、惊呼声和酒杯摔在地上的声音瞬间混杂在一起。
姜知恩那双漂亮的眸却没有丝毫波澜:“喝你个大头鬼,肥猪。”
她慢条斯理地拂掉手上的水渍,带着单纯扬长而去。
……
姜知恩走后,包厢内一片混乱。
四周皆是低语声,钱德海面子上挂不住,指着门口的方向越骂越脏。
“姓贺的,把那表子名字告诉我,我弄死她!”
贺玺却置若罔闻,只是慢悠悠地指挥着服务员清理酒杯碎片。
他朝其他人笑了笑:“大家继续。”
其他人互相对视了眼,了然于胸,所有人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再次谈笑晏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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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刚才太帅了!”
单纯跟在姜知恩身后,早就忘了自家老大的大小姐脾气,顶着满是崇拜的星星眼望向她。
刚刚那个油腻中年男实在恶心得要命,姜知恩这一杯酒简直治好了她的乳腺结节。
姜知恩对她的夸赞不为所动,只淡声问:“有湿巾么?”
“有有有有!”单纯连忙从小书包里翻出纸巾,双手恭敬地呈上。
姜知恩抽了张,细致地擦干净每寸皮肤,才撇着嘴将纸巾扔到垃圾桶里。
“叮。”
电梯到达顶层。
单纯望着自家老大白嫩嫩的小手和纤细修长的指尖,怎么看怎么漂亮。
自家老大怎么那么完美啊,长得漂亮,手也漂亮,就连刚才泼酒的动作都漂亮得要命。
电梯停在负一层停车场。
单纯像个狗腿子似的给自家钮钴禄·知恩领路,姜知恩见她这副殷勤的模样,着实无语。
自己这个新助理不只傻乎乎的,还挺没见过世面。
两人走到保姆车所在的位置,遥遥的,单纯便见一道清越挺拔的身影立在她们的车旁。
停车场里灯光昏暗,半明半昧的光线落在男人的脸上,勾勒出利落分明的轮廓。
似是听到动静,他朝两人的方向望了过来,那双深邃的眸蕴着清淡冷峭的光。
不知是不是地下温度太低的缘故,单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是……赵叔?
虽然男人神色冷淡,但单纯还是被他俊朗的长相所吸引,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她本以为姜知恩家里的司机“赵叔”是个上了岁数的大叔,没想到原来这么年轻,还这么养眼。
有钱可真好啊。
单纯忍不住想。
两人停在男人面前,单纯小声地、不确定地问了声:“呃,赵叔……?”
话音还未落下,她便听到身后一道清丽而又讥诮的声音:“哟,这不是我那个许久未见的亲亲老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