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直接让禁军抓人,丢给京兆尹秦川,让秦川将贾让关进了京兆尹牢房。
等卫宁见到秦川的时候,秦川已经下值回到二衙后院。
秦子榆在忙碌着做饭,虽然现在已经贵为太子妃,秦子榆还是和往常一样居家过日子。
她总认为女人就该藏拙,自从嫁给卫宁后,她将自己所有聪明才智全部隐藏,安心在家绣衣做饭,相夫教子。
她就像一轮温柔的月光,从来不会去抢卫宁的风头,默默温暖着卫宁,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秦川和女婿坐在中厅内喝着茶聊着天。
“殿下,那人不过妄议了朝政,直接让他下了牢狱是不是罚的太重了点?”
秦川知道自己身份,虽然他现在是卫宁的岳父,但毕竟他先是臣子,才是岳父,君臣之礼不可僭越。
卫宁对秦川道:“岳父大人不要和我如此客套,关起门来自家人说自家话,那么客套显得有些身份。”
秦川微微笑了笑。
卫宁这才对秦川道:“我不是要将他下狱,这个人我要用他,他方才和我说了治理黄河三策,挺不错的,只是这个人性子有些嫉恶如仇,带着一股子傲气。”
“要是不把性子磨砺好了,没办法用。”
秦川心中微微有些感慨,想当初卫宁第一次去朔方参军,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大汉新卒,寻日话也不多,看上去傻里傻气的。
这才过了不过两年时间,两年,他已经具备了上位者所有的气势和谋略。
关于用人方面,现在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他思考问题已经不像以前,现在处处都高屋建瓴,秦川都不得不仰头仰视着自己的这名好女婿。
命运弄人,谁又能想到当初朔方冲动、有情有义、沉默寡言的新卒,会成为帝国的皇太子呢?
秦川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他还在想,以卫宁现在的格局,民间随便议论一下朝政,也不至于将对方下了牢狱。
民间这样的人多了去了,抓也抓不完,训斥一番就算了,不至于下了牢狱,这样各地的牢房压根关不住,而且还会引起舆论的反弹。
秦川提醒卫宁道:“不怕对方出狱之后在外乱传,从而影响了你的声誉么?”
卫宁笑道:“不会的,我有办法驯化这样的人。”
他狂傲,那就压制住他的狂傲!
秦川看着卫宁脸上强烈的自信,心中欢喜,也只有这份自信,才能执掌整个帝国吧!
卫宁和秦川、秦子榆一起吃了晚膳,临走前秦川问卫宁道:“关在牢狱的那名案犯,什么时候释放啊?”
卫宁道:“先关他几天吧。”
“好。”
等卫宁回到东宫,先随秦子榆去看了一眼棉花的培育情况,秦子榆这些日子悉心培育,棉花成长的不错。
而后卫宁才独自一人回到书房。
初夏的天,天气已经渐渐开始炎热起来。
卫宁坐在案牍前闭目沉思,江充这个人如他所料,野心果然很大,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贾让是他的朋友,他居然毫无顾忌的出卖贾让,将贾让治黄河的策略据为己用。
如果不是卫宁今天遇到贾让,他还被蒙在鼓里,甚至已经产生用江充的想法。
卫宁脸上微微出现一抹厌恶,他讨厌江充这样的人。
沉思片刻,卫宁叫来东宫的禁军,让他明日去一趟皇医署,通知淳伯仁贬江充去龙泉宫做一名郎中。
至于贾让,卫宁打算明日去好好会一会他。
……
翌日一早,日上三竿,皇医署。
当东宫的懿旨传到皇医署的时候,江充人都懵了。
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昨日还好好的,而且他看出来了太子殿下已经有用他的意思,为什么才过一个晚上就变成这样?
淳伯仁也不理解,江充在皇医署的表现不错,时常和他一起研究医学知识,为人也比较懂礼知分寸。
“淳大人……这……”
“下官是不是做错事了?”
江充故作可怜的找到淳伯仁,他以为是皇医署的同僚陷害自己,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被贬官啊?
淳伯仁摇摇头,道:“没有,你做的很好,老夫亲自去问一问太子殿下。”
“你先委屈去一趟龙泉宫吧,本官会给伱讨个说法。”
龙泉宫……
江充脸颊微微抽了抽,那里人烟稀少,是汉武帝的私人别苑,狩猎的地方。
甚至比上林苑还要偏僻。
汉武帝时常会去上林苑打猎,但每年去龙泉宫的次数也只有一两次,甚至有时候一年都未必过去。
换言之,贬到那里做个郎中,医谁?医马匹吗?
江充野心很大,哪里肯去,可东宫已经下了令,他自然不敢反驳卫宁的懿旨,只能寄期望于淳伯仁给他求情。
“淳大人,您一定要救下官。”
“下官真不知犯下什么错,会惹得天子殿下如此。”
“下官知错就改,念在下官对皇医署的贡献上,还请淳大人万望替下官说说情。”
淳伯仁很喜欢江充,他点点头,对江充保证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