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他的名字。甚尔。不过现在是伏黑的姓氏。
终于明白原来的那种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
刚刚来到禅院家的时候,我听说过他的名字……在少爷们讥笑的言语中、仆人们冷淡的口吻里,在那样的术式世家,没有咒力的他本身就是被嘲讽轻蔑的对象,但后来…就没有人这么说了。
远远地见过几次他的身影。
他不经常来到主庭院,总是住在那个偏远的院落。
丈夫也提到过这个名字。言语里是难得的没有对待家族其他成员的冷淡与轻蔑,反倒称得上和善,神情也很平静,稀松平常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肯定与赞许,想必是认可他的……在这个家族里,是很少见的事,所以我有稍微地留意过。
屈指可数的远望次数…
而且是在我还很小的年纪。
……
算了。
……
我放弃了思考。
“你痛不痛,”我麻木地关心他。
“居然问我这样的话……”他笑了,厌烦又冷淡地看了我一眼,阴鸷得像鹰,“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你问我做什么。”
他的眼神又重新巡视回来,轻轻地,定在我毫无表情的脸上。
“怎么,”
他轻慢缓缓地,语气带着沉重而不易察觉的规律喘息,缓慢地露出一个幅度很小的笑来。
腹部夸张的伤口流着血,这个男人居然在用根本听不出开心的语调跟我谈笑,“这个时候要像夫人一样做派?”
喜怒无常。
说这样的话反倒像是在谈论天气什么的。
这个人说话真的很慢……并不是具体地说得慢,而是悠和又轻巧,依旧噙着的那个慵懒的调调显得慢。
不知道跟谁像的臭脾气。
短瞬的沉默,我没话找话,“嗯,甚尔君,如果按照辈分…我应该跟着直哉,称呼你堂哥吧。”
听到这,他仰头,缓缓地笑了。
俊美冷酷的面容眉梢微挑,语气平淡,矜然地,“禅院家的辈分我可不想论。”
我没说话了。
感觉怎么没法跟他正常的交流。
单单靠一张脸,不讨女人喜欢的男人。
我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