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梦里的人都是谁。
直到某一天,一个模糊的影子忽然在她梦里说话。
朝崎爱丽丝垫起脚尖凑近他,却只能听到那个影子一字一句地重复道,“你根本没有用心在骗我”。
朝崎爱丽丝:“……”
怎么梦里都有王八在叫啊!
她猛然从梦中惊醒。
此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她从琴酒身边离开的第三天。
朝崎爱丽丝躺在晨曦的微光里,辗转反侧怎么都无法再次入睡。
经过漫长地修整,她的思绪其实已经逐渐清晰,只不过身体还是有些许疲惫。
这平静的72小时里,朝崎爱丽丝也终于切身体会到,没有某个王八的默许,她的确无法像现在这样,逃跑得如此顺利。
她拥有了
充足的睡眠和修整(),甚至没有一个人来打扰她。
一些忽然冒出来的想法(),便在这安静又影影绰绰的晨曦中,像野草一样疯狂蔓延,让朝崎爱丽丝越想越觉得……恐怖。
并不是指自己的行为被人提前猜到进而掌控。
这些事她早就知道。
而是朝崎爱丽丝忽然意识到,之前她动手时口口声声地控诉琴酒什么都不懂。琴酒却在她逃跑时,态度格外诡异。
他不想让她走,也没让她留下。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突发善心,而是他自己大概想到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朝崎爱丽丝不懂。
她只觉得,琴酒或许的确很不喜欢她,但他似乎有点爱她。
就像面前出现了一个他完全不能理解的弱小生物,而他竟然还拿她没有办法。
莫名地。在这诡异又狗血的关系里,朝崎爱丽丝竟察觉到了一丝很纯粹的情感。
她之前的情绪很不好,无论是想家还是想阵酱,都让她有时候连笑都装不出来。
而如果是琴酒这混蛋,他看到她不高兴,以前最多只会觉得她缺钱,绝对不会觉得她缺爱。
缺钱就给钱,而缺爱呢?那大概就需要自由。
朝崎爱丽丝在逃走后的72小时里,竟然察觉到琴酒或许能理解爱这件事情。
这个事实让她觉得恐怖,但他顶着阵酱那张脸,又好像很理所当然。
朝崎爱丽丝:“…………”
好丢人啊,琴酒!
之前那个既要又要还要,什么都要的人哪里去了!
这个混蛋其实对很多东西都没太大的兴趣,所以才经常冷着一张脸。
就算一个被剜得血淋淋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也连看一眼都觉得多余,也从来不会像电影里的量产变态一样来一句“呵,有趣”。
可事实是,和电影里的人/妻相比。她也是真的领了证的。
虽然在琴酒的世界里,这东西就和废纸差不多,一切都只有他想不想,没有他敢不敢这种事。
但都怪他那副臭脸,让朝崎爱丽丝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最丢人的不是她自己。
朝崎爱丽丝不想对自己那愚蠢的“落跑甜心”行为发表任何评价。
不过现在很明显了。
这件事里,被她捅了两次的琴酒明显也没比她出息到哪里去。
喜欢的反义词从来都不是讨厌,而是冷漠。
琴酒这混蛋都出现在她梦里了,她说不想那也是想了。
意识到这点,朝崎爱丽丝在并不寒冷的被窝里,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阿欠——”
窗外又开始下起了雨。
朝崎爱丽丝躺着躺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如果这个喷嚏是因为琴酒在背后嘲笑她才打的,那她只能祝他以后吃臭袜子噎死。
或许都不用吃臭袜子。
她捅了他一刀,而且
() 正正好是阵酱教她的肾的地方。
人的确是有两个肾的……她还好心给他留了一个……
所以人只有一个健全的肾能活吗?
朝崎爱丽丝:“……”
她猛然一翻身,又将被子罩住了头顶。
有空想一个讨厌她的人这么久,她绝对是吃太饱了。
既然跑路前没有像往常一样,用戒指治好他才走,那现在想这么多完全就没有任何意义。
更何况琴酒现在肾都不太好了,他就算没死,哪有那闲工夫去嘲笑她呢?
还是先想想自己吧。
朝崎爱丽丝回忆起自己跑路前,没有来得及处理的一些事情。
似乎……她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朝崎爱丽丝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已经清醒的大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件事是什么了。
重要的事……究竟是什么啊?
-
朝崎爱丽丝逃走后的第三天,天空又开始下起蒙蒙的细雨。
“砰——”
琴酒面无表情地扣下扳机。
一声枪响后,审讯室的墙壁逐渐侵染上浓稠的鲜血。
血液蔓延开来,就如同铺展开一张血腥的壁画,而壁画的内容就是他刚才的暴行。
被审讯者的反抗或者求饶都很无趣。
不像某个人一样,你永远猜不透她下一秒究竟是会躺下来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