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前朝大业年间攻伐高句丽以来,山东河北频多战事,民不聊生,官吏平民均思休战。”
“夏王于京中被斩,旧部不忿而战,足下方能于去年席卷河北,但今岁再起战事,引突厥入寇,更使民间凋零,田地荒芜,何人盼足下复起?”
李善从另一个角度来解说刘黑闼的战败,这番话说下来,在场众人大都是山东人氏,不由纷纷点头称是,薛忠笑道:“所谓剖析事理,不外如是。”
苏定方在心里想,或许这就是凌伯选择去京中的原因……山东之地,从北齐立国起至今,战事连绵百年,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就连刘黑闼也没话说,和年初被程名振断粮道不同,今年八月借突厥兵南下,正是田产收获之际,但实际上攻破那么多州府,收获的军粮颇少,以至于军中缺粮,最终因此而败。
“阿史那社尔赞你有子房之谋,陈平之智……果然如此……”刘黑闼惨然一笑,闭目不言。
李善退后几步,微微点头。
程名振大步走来,一脚将刘黑闼踢倒,不等后者反应,雪亮的刀光在空中一闪而过,刘黑闼的六阳魁首已然飞起,双目似闭非闭,脖腔喷出的血柱冲天而起,洒在地上的白雪上,显得触目惊心。
十一月初三,第二次复起席卷大半个河北的刘黑闼于魏县大败北逃。
十一月初四,李道玄、程名振率唐军于永济县外再败之,并生擒刘黑闼。
当日夜间,卫洲总管程名振于馆陶县衙内,斩刘黑闼首级,以祭亡母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