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俄国人侵占了东北了。”
王五走在津门大道上,望着铁皮火车,神色愤怒。
冯骥道:“早有所料了,你以为他们当初在甲午年间,干涉日本侵占辽东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他们自己想要霸占。”
“妈的,洋人没一个好东西,真就把中国当成盘中肉,想怎么分就怎么分了。”
冯骥不禁摇头:“清政府现在在洋人眼里,不就是一盘任他们宰割的鱼肉吗?”
王五痛骂清政府无能,一肚子火。
冯骥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行了行了,这窝囊的清政府,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我就是气不过,中国多少仁人志士,青年俊杰,前赴后继的为中华大地抛头颅洒热血,却依旧救不了中国,究其原因,都是因为腐烂的清政府!”
“所以我早就说过,要想真正改变中国的命运,一定要先消灭清政府。”
“唉,还是你们有远见。”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冯家堡。
此时的冯家堡,依旧是冯家的产业,虽然冯骥很少回来,但是这里依旧有人打扫。
义和团首领们经常会来这里开会商议,这里也是天津义和团的总舵。
冯骥一回来,立刻就有义和团的高层出来迎接。
为首的,是一个肤白貌美的女子。
她身高不高,但是身穿红袍,头戴羽冠,仿若戏文里的仙人娘娘。
此女士天津义和团红灯照首领,林黑儿。
林黑儿主要负责义和团情报工作,对外自称黄莲圣母,教内很多教民信奉她。
冯骥多次劝说她们,革命就是革命,不要走宗教迷信的路线。
可惜效果不大,迷信是扩张势力的最快方式。
义和团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捷径。
“大师兄!一别数年,你还记得天津的兄弟姐妹啊。”
林黑儿见到冯骥,满脸欢喜,但是旋即露出一副娇嗔神情。
冯骥作为义和团首领之一,自然也被称为大师兄了。
不过冯骥的巽字坛人员,大部分都加入了革命军,学习了科学思想,并不像其他教民那么无知。
所以巽字坛的人,很少和其他义和团弟子来往。
冯骥也因为常年在南方活动,北方这边的林黑儿等人难免有些怨言。
见林黑儿嗔怪,冯骥只是笑了笑:“如今义和团声势浩大,我在南方也能听到你们的威名,怎么会忘记?”
林黑儿嘻嘻一笑,道:“兄弟姐妹们也听说了你们在南方干的事迹了,听说你们都快打到南京了?”
冯骥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只是问道:“我听说山东那边的义和团兄弟,许多都被清廷剿灭了?”
说起此事,林黑儿脸色难看,点头道:“袁世凯训练新军,经常去山东剿匪,拿那边的兄弟姐妹练手,哼,若非他整日龟缩在军营之中,我们早就暗杀了他。”
“现在情况如何?”
“山东那边的赵三多师兄,闫师兄他们想了個法子,口号改为扶清灭洋,官府果然放松了许多,眼下清廷竟然还承认了咱们义和团为民团。”
“不过山东冒出了许多私团,到处顶着咱们义和团的名声,做一些下九流的勾当,坏了咱们名声。”
冯骥听完,心中一叹,这就是义和团没有规章制度,靠迷信组织起来的团队后果。
这个组织没有明确的规章制度,核心纲领,就跟白莲教一样,都是一盘散沙。
到了如今势力越来越大,麻烦也越来越多。
但凡有盗匪行事,必定打着义和团名义烧杀抢掠,后果很严重。
一晚上时间,冯骥面见了好几个义和团首领。
言谈交流之后,冯骥已然发现,有好几位首领,思想上已经有了变化。
三年前这些人都是义薄云天,恨不能杀尽洋人。
但是这次聊天下来,冯骥发现,这些人变了,有几位不但排场极大,而且骄奢淫逸,光是小妾就多达十几个。
很明显,义和团上层开始出现腐败情况了。
大致了解了情况,冯骥对义和团有些失望。
好在林黑儿这些跟自己熟悉的人,没有太大变化。
次日清晨,冯骥与王五约了农劲荪见面。
三人在酒楼碰面,农劲荪肉眼可见的苍老了不少,两鬓头发竟是有了不少灰白。
这几年来,他操心南北革命联络事宜,数次差点被清廷抓捕,屡次被义和团搭救,心力憔悴,早衰也很正常。
不过让冯骥意外的是,此次农劲荪并非自己一人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人。
这人还是老熟人,曾经败在冯骥拳下的霍元甲!
“道柯兄,五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农劲荪惊喜问道。
王五笑道:“昨日刚回来,元甲兄,这些年你哪去了?怎么都没在津门见你?”
霍元甲早就没了三年前的戾气,此时已经显露出宗师气度。
闻言大方笑道:“自三年前败给冯会长,我就想通了一件事,人生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意义,我带着母亲和女儿,走遍三川五岳,遍访名家练拳,也是今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