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自立。
……
下午时分,小六子如约而至,在门口等待冯骥。
如今的小六子,已经是脚行里的头目了。
他靠着能为冯骥拉车,彻底成了众人追捧的对象。
脚行帮派的胡老大,也要对他客客气气。
这让小六子心头,对冯骥越发感激。
“少爷,咱们去哪?”
冯骥坐上黄包车,笑道:“最近日子不错啊,换新衣服了?”
“嘿嘿,托您的福,现在外面人知道我给您拉车,都对我客客气气的,还叫我六爷哩,想不到我也能当爷了。”
小六子嘿嘿直乐,摸着后脑勺,麻溜的给冯骥擦拭坐垫。
冯骥笑了笑:“想要当爷,不是靠旁人,而是要靠自己,否则总有一天,还得做回孙子。”
小六子嘻嘻笑道:“那不能够,只要您在广州一日,他们不敢。”
“呵呵,我不可能永远在广州。”
小六子大惊失色,急忙问道:“你要离开广州?”
冯骥笑而不语:“广州这边有一家镖局,叫做顺源镖局,我新开的,哪天不想拉车了,去镖局练练拳脚。”
“行了,去同文会馆吧。”
冯骥坐上车,小六子连忙拉起黄包车,往同文会馆跑去。
如今的街道上,大家又出来做生意了。
白莲教也不出来传教了,黑帮也不随便出来收保护费了。
这几天,似乎各家帮派都消停了。
难得见到如此平静的一幕,让小六子都忍不住感慨:“这要是太平盛世多好啊。”
车子很快就到了同文会馆,冯骥下车,在一名兴中会的人带领下,往客厅走去。
还没走到客厅,就听到一道冷笑声。
“哈哈哈,洪门和兴中会要做老大,凭什么?”
“是,你们打下了租界,赶走了洋人,但是没有我们白莲教在外吸引火力,你们会这么轻易成功?”
“不错,白莲教出了力,我们沙河帮也没少出力。”
“轮功劳,广州之战,我们沙河帮也没少打死官兵和洋人。”
“要我说,还是打一场,这地盘归属,终究要看实力的。”
屋子里吵闹声此起彼伏。
就听一道年轻的声音喊道:“诸位,诸位,武力解决不了问题,我们打下广州,为的不是那一块地盘,而是要如何治理这個地方,给百姓带来希望,让中国看到未来。”
“我觉得当务之急,是普及新式教育,改变思想,方能改变中国啊。”
“靠,你算老几?兴中会我们听都没听过。”
“孙逸仙是吧?广州大战时,好像你还在香港吧,怎么仗打完了,你冒出来了?”
“让陆皓东出来,他有资格跟我们说话。”
屋子里吵吵闹闹,更有人扬言要动手打一场,以决定广州归属。
冯骥踏步进来时,却见屋内叫嚣最凶的,是一个虎背熊腰,口音有点像是山东口音的男人。
不知为何,他看这道身影,有些眼熟。
此时这人正大叫着:“其他我不管,广州佛山、南沙这些地方呢的,都要归我沙河帮的。”
“别跟我说什么功劳苦劳,不服的,打过一场。”
洪一虎脸色难看,正要说什么,忽然眼睛一亮,看向门口,大笑起来:“贤弟!快过来。”
冯骥缓步进来,边走边道:“以武论高低吗?我赞成,这位沙河帮的,不如你我先打一场如何?”
严振东猛地心头一颤,只觉这声音如同噩梦一样,太熟悉了。
他不可置信,猛然回头,看向来人。
这一看,顿时瞳孔猛地一缩:“是你!冯骥!”
冯骥不禁也是一挑眉头:“咦?严振东?”
严振东瞬间脸色苍白起来,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他迅速低头,尴尬抱拳:“阁下认错人了。”
冯骥笑了笑,问道:“是你要以武论高低?”
严振东顿时张了张嘴,连忙摇头:“没有,没有的事,我的意思……”
“嗯?”
“额……我没意见,我们沙河帮没什么意见,你们聊吧,我们听大家的,呵呵,呵呵呵。”
严振东见冯骥冷下脸,顿时心头一跳,立即认怂。
他太清楚冯骥的恐怖程度了。
没和冯骥交过手,永远不知道什么叫绝望。
他严振东横练铁布衫大成,刀枪不入。
但是面对冯骥,一拳都挡不住,还聊什么?
真要惹恼了这煞神,不但是自己,沙河帮上下都得死。
这位可是在津门就敢杀官的人啊。
九宫真人看了一眼严振东,有些不屑,骂道:“严振东,你怕什么?”
他豁然起身,看向冯骥,喝问道:“你便是那北方大侠冯骥?我问你,这次广州起义,你承不承认,有我白莲教的功劳?”
冯骥看向九宫真人,打量了他一番,旋即笑了起来:“承认又如何?不承认又如何?”
“承认那就好办,广州各个县城,我们白莲教都要设坛传教,洋人的所有教堂,都归白莲教,广州一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