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会长,今日过后,津门再无敌手!”
“会长,你如今就是津门第一了,谁还敢质疑?”
“哈哈哈,会长威武!”
“咱们强武会,要成为津门第一武馆!”
……
强武会之中,众人大笑不已,兴奋至极。
冯骥与严四、赵健、王元富等人已经回到后宅。
严四此时满脸叹服,道:“今日之战,怕是明日就会传遍天津府,会长,你先败铁刀门,后挫霍家拳,津门第一,非你莫属啊。”
王元富也忍不住道:“会长之能,怕是天津无人不服了。”
赵健更是大笑:“哈哈哈,我早就说过,会长要是来了津门,根本没那霍元甲什么事儿,别说津门,山西湖南、山东两广,就没人是会长对手!”
“津门第一都不算啥,会长你是天下第一!”
“哈哈哈。”
赵健大笑不止,他今天是真的高兴。
不可一世的霍元甲,被冯骥打败了。
而冯骥,用的还是赵家拳!
他幼年就憋着的这口气,终于舒坦了。
冯骥敲了敲桌子,并没有什么兴奋之色。
“你们说津门无人敢不服我了?”
三人不由齐齐点头。
开玩笑,霍元甲、铁刀门,威名在外,都输给了会长,这津门还能有谁不服?
冯骥却摇头,目光闪烁,问道:“官府呢?官府会怕我吗?”
三人一愣,面面相觑。
显然他们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赵健忍不住道:“会长,官府管咱们干嘛?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又没烧杀抢掠,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严四不禁若有所思,道:“这是咱们江湖上的事情,官府会插手吗?”
冯骥微微一笑,大有深意道:“黑白不两立,这话只是说给普通人听的,你们难道会信?天津这么多锅伙帮派,没有官面上的允许,谁能长存?”
“铁刀门背后的铁刀会,没有官府的关系照应?”
“五哥当年顺源镖局走南闯北,就没有官府的关系照拂?”
三人顿时哑口无言。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人情社会。
黑白从来都不是绝对对立的,恰恰相反,很多时候,黑白相辅相成。
冯骥轻轻敲着桌面,呢喃道:“你们谁知道铁刀会背后撑腰的官府关系是谁?”
三人相互看了看,赵健自然不懂,只是挠头。
王元富若有所思,道:“我听闻铁刀会与何师爷关系颇近。”
严四不禁点头:“不错,我也有所耳闻。”
冯骥顿时眯起眼睛:“铁刀会,何师爷……”
他不禁想起来,初来津门时,农劲荪便是介绍这两位给冯家的。
现在想来,铁刀会在黑道做大,何师爷这个白道人物,不可能不插手。
二者关系,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啊。
他忽然冷笑起来:“难怪姓何的迟迟不答应我父亲捐官之请。”
他起身推开窗户,但见一片漆黑,远处院子里有几盏灯笼高挂。
冯骥嘴角一咧:“清朝都要没了,这些当官的还这么嚣张,嗬嗬……”
“少爷,要不要回去,我让人备轿。”张进走过来询问。
“不回,今日和大家一起喝酒,不醉不归。”
……
月黑风高,何府内宅,秦爷父子与何师爷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有丝竹入耳,舞女作陪。
甲午虽败,大清日薄西山,天下大乱,却丝毫不影响权贵者饮酒作乐。
忽然一道身影,越过墙头,轻盈如同一只飞燕,穿过假山花园,飞檐走壁,落在屋顶。
来人身材高大,但是动作轻盈,无声无息。
一袭黑色劲装的冯骥,脸上黑巾蒙面,露出一双锐利鹰眸。
“哈哈哈,何师爷,我再敬您一杯。”
“秦爷客气,喝酒。”
“待解决了强武会,老夫便按照朝廷吩咐,整顿津门拳馆,不听话的都加入新军,任由胡大人驱使。”
“强武会除了一個冯骥,其他人不足为虑。除此之外,天津武林,要说还有谁能跟我们铁刀门过招的,就只剩霍家拳了。”
“霍元甲一介武夫,也不足为虑,倒是我听说那王五,解散了顺源镖局,去广东投奔了刘永福了?”
“王五此人,志气不小,幸好不在津门了。”
“何师爷,眼下京城各位举子公车上书,闹得轰轰烈烈,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呵呵,能有什么乱子?这是天子脚下,还能翻出天去?”
“也是,嘿,这次甲午之战大败,新建新军已经是迫在眉睫,胡按察使以后可是手握兵权,李中堂眼中红人了啊。”
“何师爷以后也是前途无量,来,秦某再敬你一杯。”
……
冯骥蒙面,听到屋内对话,明显三人已经前言不搭后语,凌乱地有些没头没尾。
他面巾之下,嘴角不禁微翘。
嘎吱,轻轻推开窗户。
一股女人的胭脂香味,混合着浓烈酒味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