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月楼,包厢里。
冯骥神色平静的喝着酒水,满桌子菜肴已经凉了。
一旁的张进忍不住道:“少爷,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了,姓何的怕是不会来了吧。”
今晚他约了何胜安,想要好好聊聊捐官的事情。
但是他在包厢里坐了足足一个时辰,对方还没来!
这已经不是来不来的问题了,分明是不给面子,耍他了。
冯骥没什么表情,只是起身擦了擦手,笑了笑,道:“有意思,先是铁刀门,收钱不办事,如今又是这姓何的,张进,你说少爷我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
张进回忆起少爷在山东时大开杀戒的恐怖场景,心头发憷,连连摇头:“少爷英明神武。”
“那就奇怪了,怎么什么人都敢欺负咱们呢?”
“少爷,我……不知道。”
冯骥叹了一声:“名声啊,都是打出来了的啊。”
“走了。”
“去哪儿啊,少爷。”
“不是查到三青帮的人在哪儿了吗?今儿就一并解决了。”
二人走出包厢,结了账,刚出沽月楼。
却见外面夜色深沉,星月无光。
冯骥不由一咧嘴:“天公作美啊。”
张进不明所以:“少爷,这还天公作美啊?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到啊。”
“呵呵,你说这时候死几個人,谁能查得出来?”
“啊——”
张进悚然一惊,隐约之中,他感觉到少爷仿佛又成了庆元县那一日的少爷。
浑身上下,染满鲜血的恐怖魔神。
此时农劲荪刚好送人离开,见到门口的冯骥,不禁上前笑道:“冯少爷,今日吃的可还好吗?”
冯骥笑了笑,对农劲荪抱拳:“饭菜都挺好,可惜没了心情,农先生,我还有事,就此别过。”
农劲荪笑着点头:“天黑路滑,您慢点走。”
“会长!会长!”
正在此时,路口王元富满头大汗的狂奔过来,看到冯骥,急忙大叫起来。
冯骥见到他,不由眉头一挑:“元富,什么事这么急?”
“会长,大事不好了,霍元甲带人踢馆,打伤了赵师傅,他点名道姓,要您过去。”王元富急切道。
张进闻言,大惊失色,连忙看向冯骥:“少爷,怕是来者不善啊。”
王元富直接道:“就是来者不善,他已经言明,要挑战少爷,得签下生死状!”
冯骥还没说话,一旁农劲荪已然脸色大变起来,立刻说道:“冯少爷,我跟你一起去,我劝劝元甲!”
冯骥没说什么,只是淡笑一声:“还真让这群混混做到了。”
他早已猜出,三青帮等人的计划,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挑拨自己和霍元甲动手,想要借霍元甲之手对付自己吗?
冯骥伸了个懒腰:“来津门这么久,真是没有痛痛快快的打一次了。”
“霍元甲……呵呵,是个好对手,希望别让我失望才是。”
他大步跨出,直接往强武会走去。
农劲荪、张进、王元富连忙追了上去。
一路上,农劲荪询问起了事情经过。
得知霍元甲是为徒弟出头,他不由急切道:“你们真的抓了元甲的弟子?”
张进忍不住道:“农先生,这事儿不怪少爷,是霍元甲的徒弟调戏我家少奶奶,才被少爷教训一番的。”
农劲荪惊愕,旋即叹了一声,气道:“我便早就与元甲说过,他那些徒弟,不是什么好人,他偏偏不信!”
他快走几步,跑到冯骥身边,道:“冯少爷,你且放心,我一定劝住元甲,万万不会让他伤了你们。”
冯骥不可知否,笑了笑没说话。
或许在农劲荪眼里,自己根本不可能是霍元甲的对手。
没关系,今日之后,他要整个天津都知道,没人可以惹他强武会!
铁刀门不行!
霍元甲,不行!
姓何的,也不行!
……
何府,后花园。
何胜安搂着几个小妾,饮酒作乐。
在他对面,坐着一个光头络腮胡男人,正是铁刀门秦爷。
秦爷身边,坐着的是义子秦广义。
秦广义吊着一只胳膊,给何胜安倒了一杯酒,道:“何师爷,我可听说,姓冯的那小子还在沽月楼等您呢,您不去看看?”
何胜安哈哈一笑,推开怀里的女人,喝了一杯酒,似笑非笑道:“一个外来户,哪有你我交情重要?”。
秦广义也哈哈大笑起来,问道:“何师爷说得好,咱们多少年交情了,一个外来户也想在天津翻起风浪,白日做梦。”
秦爷玩着手里的铁球,也哈哈大笑,旋即提醒道:“不过咱们也不可小觑此人,此人身手,确实可怖,在天津武林之中,怕是没人能对付得了他,何师爷,要动手的话,定要准备周全啊。”
何胜安微微一笑:“他再厉害,还能敌得过洋枪?”
“现在是枪炮的年代了,两位,武林那一套东西,早就过时了,哈哈哈。”
何师爷大笑,道:“过几日,我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