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境的路途,着实遥远。
江云娆本着目的地明确,但过程要美好的原则,一个月的路途,走了三个月。
从帝京城出发,由于江云娆过于有钱,一路从南吃到北。
花吟下马车的时候,小肚子都有了。
江涟扶着她跳下马车:“花吟,你真的好胖。”
花吟扭头,伸手就朝着江涟的手臂打了过去:“我胖可以瘦,你丑就没办法了。”
江涟不会斗嘴,只能憋气,可是明明自己长得不丑的。
江云娆立马在马车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好还好,没怎么变。
要不然,自己的伤心事又得多一样了。
离开皇宫快四个月了,那些伤心,悲痛欲绝的往事就像是在心里下了一场极大的暴雨,
如今只剩下一地的潮湿了,一辈子都不会干的那种。
一下了马车,一身着盔甲之人便朝着江涟走了过来。江云舟抬了抬手臂:
“来人呐,将马车围了。”
江涟的长剑一下子就出了鞘:“你要作甚!”
江云娆连忙掀开车链子,乌眸瞪了瞪:“云舟?”
江云舟朝着她缓缓笑开:“姐姐,此地不是说话之处,您先跟我回府。阿娘,父亲,都在北境。”
江云娆的心咯噔一下,她的父母皆在北境,江云舟不是说自己去匈奴生活了吗,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她怀着万分疑惑的心情,跟着江云舟回了在北境的江府。
行至江府门前,江云舟抬起手臂将江云娆从马车上扶下来:
“姐姐心中疑惑肯定很多,但一会儿入了江府,且记得莫要激动,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会跟你解释。”
江云娆松散的心情,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江云舟:“姐姐请问。”
江云娆乌眸幽幽的看向他:“你是怎么知道我没死的,谁告诉你的?”
江云舟扶着她朝前走了几步,看了一眼周围才道:
“我一直就没离开过大周皇宫,一直等着赵家想办法将你送出来,这是赵家答应我的事情。
可是赵家根本就没那么做,他们骗了我。
在得知你死讯之时,我险些冲入禧云宫,可那日深夜,我发现有人在你棺材上留了气孔,所以就隐忍了下来。
再后来你去了墨竹林,我都知道,但是我没有出现在你面前打搅你。
因为我知道你在坐月子,有人的时候没哭,无人的时候都在抹泪,所以再次隐忍了下来。
接着你们离开帝京,我一路跟随护卫你的安全,看着江涟身手还不错,我就在你即将抵达北境的时候提前回了江府,公务在身,耽搁不起了。
在你一抵达北境,我的人就会通知我来接你。”
江云娆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眼睛看了这北境江府一眼,府邸奢华宽阔,仆从众多,较之从前的江府,有过之不及。
流放,哪里有点流放吃苦的样子?
她面色已经阴沉了下来,像极了远在皇宫大内的裴琰,语声幽沉下来:
“按理来说,江家被流放是在西境,又如何来了北境?
不会是江家在暗中投靠禹王,禹王给你们做了庇护吧?”
江云舟抿唇,正在想如何解释的时候,江云娆的母亲李慕华迎了出来:“云娆!”
江云娆蓦然回眸,看着李慕华瞳孔又是一震:“阿娘!”
江云娆的心已经开始发紧了,她感觉北境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原先以为北境虽然是禹王的封地,但是北境那样大,自己过自己的,又不会有任何的关联。
可是自己这才到北境便已经觉得,这江家与禹王早就是一体了。
李慕华小跑了过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天老爷,云舟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假的,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我女儿一面!”
江云娆心疼的看着面前的李慕华,自己的阿娘消瘦了好多,面容上都没有光泽了,一副苦相。
李慕华拉着江云娆的手往屋子里面走去。
江归鸿正端坐在圆桌前,身边坐着另外两位没见过的年轻夫人,他随即冷笑一声:
“我的好女儿,这几年在皇帝身边没少做伤害赵家,无助江家的事情,你还有脸回来?”
李慕华看了看江云娆的脸,连忙道:“别听你父亲乱说,赶紧坐下来吃饭,都是你从前爱吃的。”
江云娆静静垂眸,看那桌子上的饭菜已经被吃得七七八八了,
再看,李慕华面前的碗筷是没用动的,那桌上另外两位夫人已经酒足饭饱了,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