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金月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江云娆接过芝兰拿来治疗扭伤的药膏给她抹了起来,那药膏清凉温和,敷在红肿的脚踝倒也是舒爽的。
她一边不急不慢的说着:
“南境匪患多年,烧杀抢掠我大周边境百姓无数。这几年来,可是锦昭仪的父兄一直在前线清剿匪患?”
长孙金月再次点首:“是。”
江云娆抿了抿唇:“那你可知为何大周南境剿匪多年而始终无法彻底根除?”
长孙金月:“为何?难道娴婉仪是想说我父兄能力不够?”
江云娆垂首温和一笑:
“长孙父子护佑南境安宁多年,皇上是看见的。
只是南境匪患犹如家鼠一般,老鼠一般都是在别家打洞另一家偷吃,所以想要根除就要两家联手。
南境就是被老鼠偷吃的地方,而老鼠的大本营则是在暹罗国。”
长孙金月眸底闪烁,今日的江云娆似与往常吃吃喝喝打麻将的她有些不同,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眸里透着一股沉着与智慧。
江云娆又道:“匪患并不曾影响到暹罗国,甚至他们还是暹罗国的良民,暹罗国国君根本没有理由去处置自己的良民。
但大周南境百姓遭受这群老鼠荼毒多年,早已苦不堪言。
锦昭仪,你父兄剿匪这么多年来,个中心酸是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长孙金月叹了口气,脑海中忽而想起三年前的往事,她颤声道:
“我弟弟就是剿匪死的,匪徒抓到了他,最后折磨得不似人样了。”
江云娆:“所以这次大周与暹罗国的对话尤为重要,这不是你我几个人之事,这是咱们作为每一位大周子民的事情。”
长孙金月站起了身,将茶盏放在了托盘上就要离去:
“我不过是皇帝的一个妃子罢了,这些事还轮不到我去操心。”
江云娆叫住了她,也翻身下了床,一手扶着床栏:
“你不仅是皇帝的妃子,你还是长孙家放在后宫里的一盏明灯。
想想你的父兄在南境一年一年的耗着,他们在,你在后宫也好过些,
若是南境匪患一直这样猖獗下去,你父兄若是有个万一,将来你在后宫又如何维持自己的光鲜体面?”
长孙金月转身回眸盯着她:
“娴婉仪说这些,不就是让我答应宁如鸢献计吗,不就是为了让她举办的宫宴再添华彩吗?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如此帮她?”
江云娆:“我没有帮她。”
长孙金月轻笑:“那你这就是口是心非了,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云娆回她一笑,扬眉道:“我虽为女流,虽困于红墙之下,但从不否定自己的力量。
若能为暹罗国与大周之间在南境当面的对话添砖加瓦,我自然是要倾尽全力的。
锦昭仪,身为女人,我希望你永远都可以是你自己,这一战,当是为自我价值而战。”
长孙金月缓缓对上她澄澈漆黑的乌眸,挤出一丝苦笑:“我回去了。”
江云娆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敛去了笑意,困于宫墙的女子,虽为莹莹之火,但也想似光芒绽放一次。
她在这场计划里,对长孙金月的安排是尤为重要的。但如果她真的不愿参加,那这场宫宴势必会减弱好几分了。
花吟笑盈盈的从殿外跨了进来:“婉仪娘娘,皇上来了。”
江云娆回神过来,裴琰已经走入了内殿里,看了看她悬空在半空中红肿的脚,眉心微皱:“不必行礼。”
江云娆收了势,眼神示意殿内的人都给退出去:
“请皇上恕臣妾不能侍奉之责。”
裴琰走近看她一眼:“是脚崴了,还是嘴真的馋了?”
江云娆气鼓鼓的看着他:“在皇上眼里,臣妾就是这么个贪吃不作为的人吗?”
裴琰定是误会她不愿参加宫宴,把自己弄伤了,还恢复大吃大喝的美妙日子。
裴琰:“要是嘴馋就吃,宫宴有乐府献舞,不必如此操劳。”
江云娆靠在床边,摸了摸自己的脚踝:“臣妾想好的事情,说要做就要做的,绝不轻易放弃。”
她看见他眼下有些乌青,就知道裴琰这几日应该忙得很,估计昨夜又是大半夜才睡去的。
“皇上是因为暹罗国的问题吗?”她问。
裴琰坐在她床沿,微微点首:“嗯。”
江云娆道:“暹罗国国君为何如此痴迷一舞,痴迷到将这种东西拿到两国之间的层面来说?”
裴琰沉声道:“暹罗国国君有一年少时的青梅竹马,是名动天下的暹罗王后。
幼时无师自通各类舞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