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盖勒特:
今年秋季的寒风似乎来得格外早,月亮暗淡模糊,被乌云遮掩的星辰似乎也无法再肩负着为冒险者引路的职责,但即便是这样被黑夜女神尼克斯的手臂所拥抱的夜晚,即便是这样无法看清前进方向的夜晚,我内心似乎依旧燃烧着热烈的火光,充斥着对我们所承诺未来的渴求与激情,可能,这也是促使我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仅仅分别不久的友人通信的缘故。
即便我非常清楚,如今我们之间仅仅只隔了一面薄薄的墙壁,一扇极易被风所吹开的窗户,于空间上而言,我与你之间不过十几英尺的距离,我亲爱的朋友。言语一向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功能,当然,我们之间的默契似乎能够在某种程度上超越言语,但是,文字一向有其独特的魅力。
在你收到信、视线描绘着纸张上所印刻的字迹时,或许会是同样的感受。
我也相信如此。
关于麻瓜与巫师二者本体的内容我们已经探讨甚多,今日突发奇想与你交流的,则是基于此之上的智慧与思想。
或许你会好奇谈及这个话题的起因与动机,但不可否认的是,除了双方群体之间的相互关系,或者说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之外,我们依旧不可轻易掉入狭隘且傲慢的思维陷阱之中,狂妄与傲慢会遮掩我们的双目,让我们无法看到真实。
是的,思想。
时间长河无情的流逝与筛选后所留存的思想璀璨而耀眼,古人的智慧印刻在书籍与文字之间,仿佛冥冥无形之中想让我们窥探出某种更古不变的规律,最源头的本质。
寻求本质本就是一条漫漫长路,若仅是凭借自身的能力进行研究,似乎也无法触及边界,但边界终究不会两头空,对于人类而言,有个起点。
想必,盖勒特,我的朋友,你已经猜到了,我们自然可以逆流而上追溯最开始的源头,或许这需要追溯到最为暧昧模糊的时代,有文字记载为始的千年前,在麻瓜的某些书籍中,[魔法]一词出现的那一刻。
占卜、医学与魔法。
我知道你的脸上正在微笑,我亲爱的朋友,我知道,你独有的预言能力一向令我惊叹,或许接下来,我也该称呼你为——“先知”?
事实上,这是我前几日阅读的书籍上所看到的,最古老的时期开始,占卜、医学与魔法便有着紧密的联系,无论是对于我们的世界,还是麻瓜们的世界。
占卜和医学拥有着共同的神话起源,古老的医神(Iatromantis)。想必在看到这个希腊词汇的时候,盖勒特,我相信以你的希腊语造诣,已经非常清楚我接下来所想表达的内容,在这里,我们再一次体验到了造字法的魅力。
是的,Iatromantis由"iatros"与 "mantis"构成,前者代表“医者”,后者代表“先知”,二者相合,他们被尊称为治疗者和先知——将先知的能力和治疗疾病的能力结合在一起的人。
作为先知,他们能够识别出疾病的隐藏原因,将其归因于黑暗与超出自然力量的干预,是这些力量导致了当前的污染状态,而医神必须解读出这些迹象——使他能够接触到黑暗和超自然力量世界的迹象。而在诊断后,才可以使用净化污秽的魔法及工具。
是否感觉这些描述有些熟悉,我的朋友?
让我继续述说下去吧,在古老的占卜和魔法医学中,实际上,视觉被认为是发现迹象的主要来源,甚至是唯一的来源,在那个时代,人们似乎相信只有通过视觉才能认识事物,而只有一些特殊的人才能拥有第二种超越常人的视觉。
盖勒特,我们都不难看出,或许这便是巫师的前身。
但若是因拥有超越常人的魔法而沾沾自满,我们的世界便会永远止步于此,我们需要了解另一方的世界。
古老典籍中,存在着另一个与占卜与魔法范式相对的派别,即麻瓜自身所创的体系,名为:希波克拉底医学范式。
麻瓜无法拥有魔法,所以此前所说的[视觉]重要性减弱了。又由于许多疾病的病灶位于视线之外的地方,虽然同样是通过[迹象],但麻瓜的医生则根据触觉、听觉、嗅觉甚至味觉的迹象来推断,甚至利用自然来提供线索。
从这里开始,就开始涉及到逻辑的领域了,类比与推测。
对于古时候的人类而言,最初唯一的认知方法是类比,他们打算追溯自然的道路,通过类比的方式将单个现象追溯到“始源”。
在要解释的现象和已知的另一个现象之间建立平行关系,从而从第二个推断到第一个,但类比方法虽然可以帮助理解一些现象,但不能涵盖从可见到不可见的所有推断情况。
但“推测”可以,如我前面所提到的希波克拉底医生派别所提倡的,通过收集各种迹象和证据,来推断未知的事物或现象。
逻辑与思维啊,永远能够活跃我们僵化的脑袋。
而这所有的一切,似乎从另一方面也揭露了某个启示,我亲爱的盖勒特,若是自满于自身所有的,便不会去尝试从其他非惯性角度进行思考,去开发自身进一步所能做到的。
魔法给予了我们常人无法拥有的能力,或许我们被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