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在原定的命运里并未出现。”
高空中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所有攻击中蕴含的能量全部被毁灭日吞噬殆尽,加上之前吸收的全市的电能,量变引起质变,青黑色的高大怪物仰天长啸,胸口亮起不详的红光!
它的眼眶被红光占据,电磁脉冲以毁灭日为中心呈镭射状向四周发射出!
黄红晕染的能量波呈摧枯拉朽之势四散开来,不少建筑高层瞬间灰飞烟灭。
金流苏耳坠上闪过紫色的流光。
火焰凭空出现,缠绕成盾,在强大的冲击波中护住它的主人。
这是场毁灭灭地的战斗。
飞扬的尘雾席卷而来,头顶的天花板不少处破损,天穹便轻易地可以被窥见。
夜风掠起白色的裙角。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混乱——横断的窗,坍塌的墙,装饰在走廊里的人物油画都只剩下了半张脸,残缺的嘴角似笑非笑地扬起。
在混乱中,一个念头却如磐石般坚定地占据心头——
——他绝不能,
绝不能在自己还清一切前、又因自己而涉入意外的命运中去!
只是,现在的他能做什么?
像挂一样的真实视角只是能看见,事实上艾蒙还是对那些概念一样的“线”束手无策。
连挥那两柄刀所要求的独特力度,他都控制不了。
白发的少年按住耳畔的流苏,它被风刮得止不住地后仰,连带着耳垂的皮肤也被扯红。
阴暗的念头开始滋生。
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个废物啊。
灵感一闪而过。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白毛:“阿蒙——”
“在的,艾,”系统很有耐心,“我知道你要什么。”
“今天的任务早上就已经做过了,把迷路的小女孩送回家,我也告诉了你关于珠宝上的守护祝福的注意事项——它们会自动触发,还是环保的太阳能循环使用设——”
“阿蒙,”白毛注视着高空中的战场,打断系统,态度坚定,“我要结束这场战斗。”
“现在的我做不到,就让过去的我来。”
他明明提出疑问,却在肯定:“你有办法的,不是吗。”
太阳和月亮,从出生开始就被迫分离。
他们顺从灵魂的指引,走过漫长的岁月,在无光的黑暗中重逢,握紧彼此的手,眼中倒映着对方的身影,额心相抵,许下永不背弃彼此的诺言。
往日的誓言仍历历在目。
阿蒙蒂斯绝不会背弃你,艾。
太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月亮。
系统:“我们来自异世,这个人类并非是你我所要守护的臣民,你没必要为他付出什么。”
“你比他重要,艾,他不过一介凡人,遇到意外死去,只能算他倒霉,没必要为了他去冒险。”
系统温声劝他:“按我的计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离开这里,不要插手这件事。”
白日君王绝不是什么圣母心泛滥的好人。
他能被称为君王,靠的就是绝对的实力和杀伐果断的性格。
艾蒙就是知道,某些方面他们简直如出一辙。
比如固执到认死理。
系统是说不通了,只能另寻出路。
他在自己仅有的一点记忆里反复搜寻,终于眼前一亮。
白毛拽着裙角匆匆向洗手间奔去。
他扯下胸口的钥匙,丢入水中,呼唤苦痛的名字:“伊甸!”
黑烟很快侵占整个池子,黑纱黑裙的女人应声从水中爬出。
接触过去的途径不仅有系统,还有触之即苦的伊甸!
“——触碰我,您曾经的痛苦便会再临于身。”
听完母亲的要求,伊甸没说同意,也没说反对。
她只是取下黑色的手套,苍白干净的手指便暴露在空气中:“……可能会有点疼,母亲,您忍忍。”
女人柔轻的手指轻轻张开,艾蒙甚至能看见她指尖修剪圆润的指甲。
那双手伸过来,柔顺地搭在少年的腕间。
先是一阵入骨的寒意,它们渗入皮下,又很快暴露狰狞的一面,变成尖锐的钢针刺进肌骨间,绵密的幻痛不停地刺激着大脑。
接着是断骨的痛苦。
再之后是腰斩。
还有失首。
……
幻痛侵蚀着每一块骨骼,痛到极致反而叫不出来,白发的少年再也无力支配自己的肢体,狼狈地瘫软在地,像搁浅的鱼拼命张合嘴唇喘气,眼睛在空气中失焦,逐渐蒙上一层水雾。
黑裙的伊甸慢慢俯身,她凝视着那张犹显年轻稚嫩的脸庞,跪坐在地,伸手将母亲的头颅抱入怀中,手指插入白发间,一下一下地梳着。
面纱下,女人的面容染上悲悯,她抱着自己的母亲,就像圣母玛丽亚抱着自己的孩子。
顶着极端的苦楚,艾蒙勉力凝起视线。
在恍惚中,他看见惶惶的月,遥遥的日。
累累的痛苦甚至一度压过了记忆的封印。
往事种种,如走马观花,一闪而过。
记忆碎片交叠地涌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