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安全,大家赶紧收拾东西,快些跟上。我们赶紧走,往前走一段路,找个好地方藏身,然后再商量怎么救人。”
这时候,周复安的官差领头作用就显示出来了。
他这么一喊,流放犯们也停止了哭泣和争执。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走了二十里路左右,在一处干涸的河堤处停下来。
“这大平原一望无际的,根本找不到什么好的藏身的地方。”
路赞皱眉。
在前面刚和队伍汇合的苏家人,苏老夫人看着这片干涸的河堤。
“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扎帐篷,只要有火光,别人离很远,都能看到。这里住着不安全。”
“平原没地方躲,除了村庄。”
一提到村庄,大家的心里就一咯噔,刚才的阴影实在太大了。
要不是看天晚了,想找村子落脚,她们也不会进那村子问,就不会引来这么多祸事。
“我们可不敢再找村子住,万一再碰到坏人。”
“土匪那么猖獗,这附近村子还能有人吗?”
周复安打断了大家的讨论。
秦观山给周复安使了个眼色,周复安立马看向苏王两家,笑着说,
“王太傅,苏老夫人,你们两位看,怎么办?”
刚才与北疆人打了一架,胖官差死了。
秦观山看得清楚。
胖官差不是北疆人杀死的,因为他们两跟着七夫人过去杀敌。胖官差根本没敢和北疆人打,才进场,就找个机会,躺倒当死人了。
然后战争快结束的时候,秦观山就亲眼看到,七夫人一刀劈杀了一个北疆士卒,北疆士卒倒在胖官差身边,七夫人直接补了一刀,杀死了胖官差。
外人不在意,会以为胖官差早死了。七夫人是补刀杀北疆兵,其实秦观山看得明白。
北疆兵倒在胖官差身边的时候,胖官差就身体抖了一下,想爬起来。
这时候,七夫人一刀割断了他的脖子。
死前,胖官差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相信地盯着七夫人看了一眼,然后不甘心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回来后,秦观山第一时间,就把这事偷偷告诉了周复安。
心里不止一次庆幸,自己没有像胖官差学,装死人,结果真把自己装死了。
没了胖官差,只剩下周复安和秦观山,两人更加惊心了。
处处看苏王两家人的眼色行事。
开什么玩笑,七夫人敢那样杀死胖官差,还处理地没一丝破绽。
若他们不听话,七夫人也把他们杀了。多冤啊!
“兔子,附近最近的村庄在哪里?”
“还问我,就翻过这片河堤,往左边一拐,就有一个小村庄。”
“兔子,这里方圆二十里,有多少个村庄,有人吗?”
“方圆十里有两村子,方圆二十里,有三村子。别说人,连条狗都没有。只有耗子。”
和兔子交流完情况,苏米宝趴在奶奶耳边,轻轻说了情况。
“我们找找附近有没有村子,进村住,这大晚上的,离那片林子也不远。万一有野狗,我们住在这露天的地方,也是麻烦。”
王长岭苍白着脸说。
这段时间,他父亲一直都没在大家面前露面。一直在自己家板车上坐着,怕父亲晒。王长岭在板车上搭了一块布,挡着些阳光,也挡住了人的视线。
祖母、父亲和小妹、皇太孙四人坐在板车上。
有什么事,都是他请示了父亲去做。
这会听到周复安问话,王长岭习惯性转头看了一眼父亲,看到父亲此时正站在板车旁边,看着板车里睡着的弟弟。
弟弟王长林断了一条胳膊,一直昏迷着。
白苏子过来给弟弟看过了,上了些止血药。
弟弟伤了,皇太孙被龙二带走了,现在还没回来。王长岭知道,父亲此时是没有心情,管这些杂事的。
“河堤那边有两草棚子,这附近应该就有村子。我们这么多人来到这里,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如果这附近有村子,想必那村子应该没人。我们找找,先进村住下。只有我们这些人安全,才能派人安心出去救人。”
“苏老夫人说的甚是。”
周复安非常佩服苏老夫人,不愧是跟着先皇打天下的老太君,年纪都这么大了,一路行来,风餐露宿,没病没灾身体好。
遇到事,还能出谋划策。
怪不得人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这苏老夫人就是他们流放队里的一宝。
周复安不由自主看了一眼板车前的王太傅,朝堂权臣,一代帝师。
自打流放以来,却甚少发声,像不存在一样。
大家都赞同这个意见。
很快,找到河堤另一面不远处的小村落,大家进了村,各自安置好。周复安又交代白苏子给伤员治伤。
他和秦观山检查人员情况。
最后,他们一群人聚到这个村子的学堂草棚里,商量对策。
“北疆士卒全灭,大约六百多人。”
路赞的话一落音,大家吓了一跳。
连苏米宝也吃了一惊。
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