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月略微惊鄂,她在这陈郡可真没有友人,这人为何会替她说话?
白婉柳眉倒竖“你又是哪家的女郎,这么不分青红皂白。”
紫衣女郎没有急着回她,反而是走向谢风月,她眸子弯弯“你就是风月妹妹吧,柳姨母的女儿。”
谢风月目光清明没有被她的刻意攀谈所迷惑,她轻声回道“见女郎生的如花儿一般,若是见过我必定不忘。”
紫衣女郎巧笑道“你可还记得肖姨母?”
谢风月沉默着没说话,紫衣女郎却牵起她的手小声在她耳边道“小时候我还在沛县同你一起玩耍过呢。”
谢风月闻言眼睛瞪圆,好半晌才挤出“淑怡阿姊?”她细细的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女郎,实在难以与幼时那个满泥潭打滚的皮猴联系在一起。
周淑怡朝她眨眨眼,手上还不轻不重的捏了捏。
白婉见着这人与谢风月幼时相熟,这才放下了心,旁支的玩伴那么肯定也是个不起眼的人。
“要叙旧就两人一同去小门叙,没见着门口有这么多人吗?你们这么旁支就是没有规矩!”白婉声音极大,眼神还十分鄙夷。
周淑怡脸色黑了下来直接动手。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时才把看戏的众人惊的连连后退好几步。
白婉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你..你竟敢打我!”说着就想扑过来。
“本公主打的就是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话罢,她抬腿就把扑来的白婉踹倒在地。
这一句本公主,惊的不止是周围的人,连谢风月都罕见瞪圆了眼。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满肚子的疑问咽了回去。
这时谢风予和胡二女郎才一前一后从胡家大门出来,她两人恭恭敬敬行礼“见过淑怡公主。”
周淑怡冷冷开口“两位在里面看了多久的戏了?”
胡二女郎脸色一红“我才收到母亲递来的信,就赶来迎接公主了。”
她冷哼一声“你们胡家倒是懂礼数的,一个迎客嬷嬷拦着客人不让进就算了,还大言不惭让人走小门。”
胡二女郎藏在广袖下的手扯了扯一旁谢风予的衣袖,谢风予此时比胡二女郎还懵。
这什么淑怡公主是哪里来的?这谢风月又是怎么和公主相识的?
她勉强维持住神色“这嬷嬷也是古板了一些,一点都不懂礼数。淑怡公主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她吧。”
周淑怡见着她神色倒是好了些“我见过你的画像,你就是谢风予吧?风月的妹妹?”
谢风予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声在谢风月之下,她咬着唇低头掩住眸间的怒色。
周淑怡可不知道谢府里的龃龉,她看在求情这人是风月妹妹同族的份儿上才勉强点了点头。
随后就拉着谢风月大摇大摆的进入了胡府。
经过这一插曲,谢风月是安安稳稳的坐在了胡府内亭子里。
等周淑怡屏退周边的人后,谢风月还是不急不躁的喝着茶,等着她开口。
周淑怡有些疑惑的开口“你怎么不问我啊?”
谢风月笑了笑“阿姊肯定会跟我说的,何必开口呢?”
这话一出像是打开了她的话匣子一般,她一股儿就往外吐苦水。
“你都不知道我跟阿娘有多倒霉,从沛县一出来就遇到巡国的周天子,那人不管不顾就想我阿娘做他的夫人,甚至连我都不忌讳,还给了我个公主的名头。”
谢风月挑眉“那不是很好吗?”
“周皇宫规矩太多了,多到我睡觉时闭眼都有嬷嬷教我礼数!那皇宫那么多漂亮的鲤鱼竟然只能看不能吃,月儿你多不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的。”说完她委屈的小嘴儿一瞥,就要落泪。
谢风月见她这天真的模样就大概明了了,她肯定是在周皇宫过得不错,一个被赐姓的公主还能有这么天真洒脱的模样,那肯定是被保护的很好。
“阿姊是为何来陈郡呢?”谢风月问道。
周淑怡小脸一红,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我..未来的夫君在陈郡。”
谢风月“........”
周淑怡像是怕她误会一般,连忙解释“我只是顺便过来见他的,父皇说要是我能相中再考虑赐婚的。”
“那主要呢?”
她这才靠近了些,下意识的把声音都压低“阿娘收到柳姨母的求救信了,这才同意我来的陈郡。”
谢风月神色一正“求救信?我们一家已经在半月前流放了。”
周淑怡惊得站起了身“怎么可能,柳姨母的信说的是开春后才流放岭南的,我还特意找父皇要了赦免令来的。”
谢风月听的头晕眼花,深呼吸后才开口“阿姊,你细细与我说一下。”
周淑怡见她神色严肃,也觉察出来了些不对“阿娘是在腊月末收到的信,是柳姨母说你家为主支顶祸,于二月十三开春之时流放,那时正值年关,雪大路又不好走所以我是正月十二出发来的陈郡。我一到陈郡就给谢氏递了友人拜访的信,谢家门房说是你去了胡家赴宴,我这才支会了胡家夫人。”
谢风月此刻已经听不进其他话了,她满脑子都是于二月十三开春流放。
她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