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
咒、咒灵？不对啊，没道理好友身边有个咒灵，他看不见的啊！
另外一边，塍寺没想到夏油杰的突发奇想，竟然是真的成立的。他还真能从夏油杰的手上吃到东西。
已经许久没吃过人类食物的塍寺，一脸满足地嚼了嚼嘴里的寿司，然后下肚。意料当中的，他吃过之后，胃里却没什么实感，也就嘴上过了个瘾。
塍寺又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他想吃旁边那个蟹柳的寿司。
五条悟目瞪口呆地看着好几块寿司在空气当中消失，就好像是有人在他们旁边吃了一样，终于忍不住伸手探了探，但是什么也没摸到。
“悟？”夏油杰奇怪地看着他，“你在做什么？”
“不是……你刚刚那个寿司……”五条悟陷入沉思，他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实际上今天根本就没有聚会吧，一切都是他做的梦。
“啊，你是说阿寺啊。”夏油杰恍然大悟，想起来还没和五条悟说过这件事，“刚刚是阿寺在吃寿司，但他现在情况特殊，大家都看不到他。”
五条悟的眼神逐渐变得怪异了起来。
夏油杰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才经历过给夜斗解释过相同的事情，他一脸淡定地把手机拿过来，“你自己看。”
塍寺配合地飘过来，打了个招呼，【嗨，五条。好久不见。】
五条悟一脸被惊吓到了的表情。
塍寺又打了一句话：【上次你和阿玉一起喝酒的时候，我也在的。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的啊。】
五条悟脸上被惊吓到的表情更深了。
他茫然地看向夏油杰：“这是……真的？”
“当然。我没有必要骗你这种事。”
那倒也是。
五条悟屡次想从边上的空气里看出点什么来，可惜他的六眼都快瞪出来了，也依旧只能看到那里空荡荡的一片。
他倒不担心这是夏油杰为了麻痹自己，做的是那么小技巧什么的，那些东西在他的眼睛下面只能是无所遁形。
只有像现在这样，他什么都看不透，反而证明了事情的真实性。
“那也就是说，塍寺根本就没有消失，只是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变成了透明人。”五条悟总结了一下，然后说道，“那怎么办呢？你们有什么解决办法没有？”
夏油杰摇摇头：“上次我发烧的时候，阿寺有短暂地恢复过一段时间来。但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他现在可以触碰到的我能碰到的东西。所以现在才能通过手机，打字和我们交流。”
男人顿了顿，然后又说道，“我也不期盼能再有奇迹发生了。阿寺能够再次回到我的身边来，对我而言，已经是最大的奇迹了。”
夏油杰似乎是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能够知道塍寺没有离开，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
之后的聚会依旧是热闹着的，五条悟被其他人给叫走了，夏油杰继续缩在那个角落里。遇到好吃的，时不时地喂给塍寺一点。
夜蛾正道在聚会快要结束的时候，露了一下脸。
多年不见的师生，总算是能有一个好好交谈的机会了。夏油杰简单聊了聊自己的近况，夜蛾校长点点头，觉得他现在这样也挺好。
毕竟以夏油杰曾经叛逃过一次高专的身份，他也不好回去了，再说夏油杰现在也没了以前那些欲望。他现在就想做的就是，和塍寺窝在一间房子里，塍寺看那些剧情稀奇古怪的电视剧，他陪着塍寺。
对，就像是他最开始认识塍寺的时候一样。
他们在大山里，在那间几乎无人问津的小神社里，过着自己的日子。
夏油杰到最后喝的有点多，要回家的时候路也走不稳了，还是一口酒也没喝的五条悟把他送了回去。临走的时候，五条悟想起来在餐厅的事，尝试着和看不见的塍寺打了声招呼，“那我就先走了？放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吧？”
夏油杰身下的被单晃了晃，是塍寺在跟他挥手告别。
五条悟就放心地走了。
夏油杰意识不清醒，塍寺也就没办法用手机和对方交流了，于是就飘在半空中，托腮盯着人看。
一顿饭的时间，好像真的有点把他心里的那些焦虑给打散了。他现在的心情是难得的平和。
躺在床上的男人翻了个身，在睡梦里依旧习惯性地叫人，“阿寺……”
“嗯。”塍寺也好像和他玩游戏一样，一应一答地附和着。
“阿寺。”
“什么事？”
“阿寺。”
“在呢。”
“阿寺……谢谢你回来。”
……该是他谢谢才对。
塍寺隔着空气描摹着恋人的轮廓，如果不是夏油杰一直在念着他，他又怎么可能有这个机缘回来呢？
咔嚓。
好像有什么禁锢着他的东西，在那一瞬间有了松动。
塍寺突然之间就想明白了。
他在着急什么呢？明明现阶段能够在一起，就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情了。阿玉每次跟他说现在这样都很好的时候，他都只觉得对方是在说假话，在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