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明着说你明明会看。
易迟迟,……要是这样说来那就没办法继续聊了。
“婶,我真的不会看病!”
她在马婶子充满怀疑的目光中无奈解释,“闻婶子的情况和我一个长辈差不多,有经验。”
言下之意,别的没经验,不要指望她。
马婶子脱口而出,“也就是说你瞎猫遇见了死耗子。”
这比喻简直是绝了。
易迟迟囧了囧,“你要这样说也行。”
“你为什么不好好学?”
“学医吃天赋。”
多少中医世家后继无人,是不愿意学吗?
有这一方面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没天赋。
好比她大伯,好比她小爷爷家的几个叔伯姑姑,都和她一样没天赋。
就连她爹这个在易家医学天赋最出众的人,点亮的医学技能也不是中医,而是西医。
中医看诊是因人而异,不同的症状需要不同的治疗方法,药也一样。
还要根据病患的身体状态随时调整治疗方法和药方。
叹了口气,她说,“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学,但学不会。”
“那你学会了什么?”
“刺绣!”
提起自己专精的技能,她一脸骄傲,“我在刺绣上有天赋。”
马婶子眼睛亮了,“那你会绣嫁衣不?”
“会。”
这个是真的会。
曾经有个大佬嫁女儿,托关系托到她老爹那里让她帮忙纯手工来一套凤冠霞帔。
佣金给的非常大方,饶是她从小到大不缺钱也被迷了眼。
后来……
那套凤冠霞帔因为还原度太高,刺绣过于精致,被某博物馆收藏了。
在那之前,她已经有几件作品进了国博,和省博。
现在嘛,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叹息一声,“不合适。”
“合适!”
马婶子这话接的顺畅,易迟迟啊了声,“哪里合适了?”
“可以给新人做衣服绣花。”
“这也没人结婚啊。”
“所以,你衣服也会做?”
“会。”
马婶子一拍大腿,“我给你接个活,你干不过?”
“什么活?”
“我大外甥要结婚,想要一件漂亮的衣服做衣服,现在正到处找手艺好的师傅给她做衣服。”
易迟迟觉得这活可以接,就怕马婶子的大外甥女不乐意她做。
结果马婶子让她不用担心,她去说。
前提是她能绣个花给她看看。
这倒不是什么难题,不过——
“我得先去县里买彩线。”
绣花需要的颜色比较丰富,很遗憾,她手里现在没有。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话音未落,马婶子就呲溜一下起身窜了出去。
等易迟迟反应过来,她人已经跑出去了。
这行动力和速度就让她无话可说。
隔了十来分钟,马婶子端着针线筐来了,里面不但有白色棉布,还有各种颜色的线,剪刀、顶针、鞋底之类的。
除此以外,她也不是一个人来的。
牛婶子他们也来了,人手一个针线筐,都在纳千层底做鞋面。
一堆做针线活的女人凑在一起,除了八卦也只能交流交流一下技术。
这个年代的女性大部分都是多功能选手,下地能干活,进厨房能做饭,上炕能生娃,下炕能做鞋做衣服。
绣鞋垫也是必备技能之一。
和易迟迟这种接受过专业培养的人不一样,马婶子他们的刺绣技术走的是野路子。
绣出来的花样呆板没灵性,匠气太重。
但是不好明说。
所以,在牛婶子儿媳妇余青青拿着鞋垫朝她显摆时,易迟迟只能昧着良心夸道,“绣的很好。”
“你绣的呢?”
被夸的余青青面露嘚瑟,想看看她的绣品。
易迟迟正在理线,闻声头也不抬道,“还没绣呢。”
“那你赶紧绣,我看看你绣的怎么样,说不定还能教教你。”
“……好。”
受限于布料和线的原因,易迟迟没准备搞双面绣这类的精品,而是准备先来宝应绣试试水。
宝应绣的特点是色彩丰富立体感强,针法采用乱针,绣线也不需要劈线,可以一根线直线。
她也不需要绘制花样,可以直接在脑海里构图。
自打药膏制作好后,易迟迟每天都有对手进行保养,距离恢复到原生世界的水准还差十多罐的药膏距离,但和之前满是老茧的手相比,现在的手柔软细嫩了不少。
手指的灵活度也练了上来。
于是,余青青她们就看着她纤长的手指,捏着针在棉布上灵活地上下翻飞。
针法……
“易知青,你在干什么?”
本来想看看她手法正不正确的余青青越看越茫然,就没见过人这样下针的,乱的简直没眼看。
“绣花啊。”
易迟迟手上动作不停,棉布上逐渐出现交叉却杂乱无章的线条,看得余青青她们恨不得一口血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