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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6(1 / 2)


两秒才回答:“回医院啊。我取了钱,我们去缴费。”

沈晚欲一径那么浅浅地笑着,他看着孟亦舟,说:“不着急,医生说等手术时间确定了再付。我妈那边暂时也没事。我们随便去哪儿走走吧,医院太闷了。”

这段时间俩人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孟亦舟之前生怕沈晚欲憋坏,一直想带沈晚欲出门,但都以失败告终。

他愿意外出散心,那再好不过了,哪怕这个时间点选得不是那么恰当。

“走不走?”沈晚欲似乎很赶时间,又追问了一道。

“走,”孟亦舟虽然有疑惑,却没再多说什么,他抬脚跨上后座的踏板,扶着沈晚欲的肩膀,“你带我。”

“慢点,”沈晚欲贴心地弯下腰,让孟亦舟搭着自己肩膀,斜眼看着孟亦舟蹬上脚踏板,“扶稳了么。”

“稳了。”

“那出发了。”

车子骑得不快不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快从立交桥下去的时候,沈晚欲忽然捏闸,停了下来:“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利海的冬天经常飘雨,一个闷雷乍响,淅淅沥沥就开始往下落,今天却出奇怪异,中午晴空万里,此时夕阳仍然挂在天边,余晖温热地撒在身上,很容易令孟亦舟想起濠江。

孟亦舟说:“我们去看海吧,有火烧云。”

沈晚欲抬首,头顶着一片延绵数公里的晚霞,红得像火,赤练如血。

“那你抓紧我。”

松开车闸,山地车载着两人从立交桥的最高处直直地俯冲下去。

疾风迎面扑来,他们一路西行,穿过晚霞和橘色的碎光,很快就拐进了一条小巷。

难以想象,被称为欲望都市的利海也有这么烟火气的一面,推车的小商贩叫卖着烤红薯和玉米,香气远远飘来。摆路边摊的老板手拿锅铲,能听见炒冷面时那种油渍噼里啪啦炸起的声响。老张饼店门口有个中年男人,怀里抱着小女儿,正从店主手里接过煎饼。

这一幕幕,像一个无需剪辑的长镜头。

沈晚欲怔怔地看着,心里生出深深的眷恋和不舍,尽管年少时的他每天起早贪黑,发过传单,洗过盘子,扫过厕所,繁华的大都市给予他的全是冷漠,但他邂逅了孟亦舟,尝到了最毫无保留的爱和温柔相待,那个夏天发生过的一切已经足以弥补他流离的半生。

“累不累?咱俩换换?”身后的孟亦舟突然出声,拉回了沈晚欲飘远的思绪。

沈晚欲没有回头,说:“不累。”

身后那道目光没有移开,直直地定在自己身上。

过了几秒,沈晚欲目视前方,说:“别老看我,云在天上。”

远方落霞满溢,染红了半边天际。

孟亦舟抬指,拭去沈晚欲鬓边的汗珠:“谁也没有你好看。”

沈晚欲苍白的脸上笑了笑。

孟亦舟也笑了。

气氛莫名地陷入悲伤,沈晚欲不想让孟亦舟有所察觉,最后一晚,他只想把那点贫瘠的,却是所有的快乐都悉数奉献于他。

沈晚欲挤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他仰起下巴,在风里大声说:“我们这样子,像不像私奔?”

孟亦舟望着远方长路:“其实那次在濠江我带你骑车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在私奔。”

濠江,好遥远的地方,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一场梦。

“孟亦舟,”沈晚欲说,“在濠江那段日子,我特别特别特别开心。”

孟亦舟问为什么。

沈晚欲轻声说:“因为你啊。”

孟亦舟从上到下望着沈晚欲单薄的身影,很奇怪地,他们不过一个下午没见,孟亦舟却生出了一种山遥水远的错觉。

这个人明明离他那么近,又离他那么远。

孟亦舟忍不住伸长胳膊,从身后抱住沈晚欲嶙峋的背脊。

太瘦了。

怎么会这么瘦。

“阿欲,”孟亦舟莫名心慌,胡言乱语地说,“我们去月球吧。”

“好啊,”沈晚欲背对着孟亦舟,他笑着,眼眶却红了,“你想去哪儿都行。”

对于即将到来的离别,一个心知肚明,一个懵懂而不知情。

在夕阳即将淹没地平线的时候,终于到了神刹海。

实际上这片水域并不能称之为海,它没有大海那么广阔,那么深刻,它只是一片绕城而生的江河。

“到了,”沈晚欲放下山地车脚踏,“下车吧。”

浅滩上堆积着白色细沙,脚踩上去很软,犹如踩在云端。萧索黯淡的景象里,海岸边居然搭了舞台。

台上有支街头乐队正在表演,主唱扎马尾,戴着骚气的耳钉,脖子上纹着蛇和玫瑰,他脚边支着两个活动音响,前面摆着一块荧光led灯牌,写着——“去他妈的世界”。

躁动的金属乐在海边蔓延,喧嚣鼎沸,周围站了很多人,有青春洋溢的学生,也有蓝眼睛白皮肤国际友人,他们手上拿着零食和啤酒,跟着节奏摇头晃脑。

这里不像冬天。

“我们过去看看。”沈晚欲主动去牵孟亦舟的手,以十指相扣的方式。

从前在外面,沈晚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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