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分手后,两人早已断绝来往,放不下的人倒成了双方父母,家长都觉得他们金童玉女,天生一对,也觉得他们分开很可惜,所以一直保持着联系。
时隔一两年了,这还是江月雯第一次主动打视频给他。
“响半天了,怎么不接啊?”李翘气喘吁吁搭着孟亦舟肩膀喝水,手机贴着防窥膜,他看不清名字。
孟亦舟卷起T恤下摆擦汗,后台有姑娘们小小声起哄:“哇!Ellison有腹肌!”
他像是没听见,也没在意,把空瓶子丢进垃圾桶,对李翘说:“我接个电话,让别的乐队先上台吧,咱们的歌往后挪两首。”
江月雯这通来电是问跳伞证件是否在孟亦舟这里,她很早就考取了USPA的Alise,两人在一起两年多,双人旅行寥寥无几,江月雯大一放暑假那年,硬着缠着孟亦舟陪她去夏威夷海岛跳伞。
“从家里带过来的行李箱我翻了个遍,都没找到,”视频里的江月雯坐在花园里,红色头发张扬又性感,比以前更耀眼也更漂亮,“你有空帮我看看在没在你那。”
“好,”孟亦舟随便在露台找了个椅子坐下,长腿架着双臂,“打算出门旅行?”
“不是,”江月雯轻轻笑起来,姿态艳丽,更胜身后墙沿下的一簇海棠,“我报名参加了跳伞锦标赛,在南夫拉斯。要是证件找不到了,还得补考。”
“哦,那你注意安全,”孟亦舟曲起一条长腿,伸手在裤兜里找烟,“我这边有消息就告诉你。”
江月雯嗯了声,跟他说谢了。
不过四五分钟的时间,久别寒暄的话已经说尽,孟亦舟没继续往下,江月雯也没找到合适的话题,气氛顿时有些凝滞。
孟亦舟能感觉到江月雯不想挂视频,尽管他不愿意跟前任有过多纠缠,却极力维持着风度:“要没其他事我挂了。”
“孟亦舟——”江月雯急切地喊了一声。
孟亦舟咬着烟蒂:“什么?”
江月雯抬手,将大波浪卷发撩到肩膀一边:“我寄给你的礼物,怎么给我退回来了?”
20岁生日那天,孟亦舟收礼物收到手软,其中一份是从英国寄来的,欧米茄的绝款表,他一向最喜欢这个牌子,打开一看,贺卡上写着江月雯的名字,他想了想,原路退回去了。
“太贵重了,收了我不安心,”孟亦舟夹着烟,白雾环着他的指尖,“以后也别给我送了,不合适。”
江月雯咬了咬嘴唇:“可是,你以前从来都不会拒绝我的礼物。”
孟亦舟的确擅长拒绝,他无意伤害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前任,那太没有风度也太低劣了,他和江月雯都是素养好家教好的人,分手时没让彼此难堪,现在他也不想。
“小月,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别往回看,不像你,”顿了顿,孟亦舟真诚地讲,“我听付姨说你在英国生活得很好,也交了新的男朋友,要开心啊。”
称呼语气,甚至表情都没变,听在耳朵里却十分见外。
客气、礼貌、疏离,那都是对外人的。
脱离父母管控,跑到国外,一开始江月雯的确体会到了久违的自由,她是谈了恋爱,两任都是金发碧眼的大帅哥。跟他们在一起时,江月雯很快乐,跳伞、裸泳、去悬崖边看绝美日落,去怀特岛骑行,这些疯狂的事她都和男友体验过了,但日子就是这样,激情褪去后只剩乏味,江月雯陷入爱,走出爱,用时不到一年,如今又落得孑然一身,此刻隔着屏幕再见旧时恋人,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谈不了长久的恋爱。
那些人再好,也不是孟亦舟。
最最年少时心动过的人,是一江春水付东流,回首便见潮海未平。
“孟亦舟,”江月雯直视着屏幕,“这些年,你有想过我吗?”
孟亦舟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他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说没有。
一股难言的情绪萦绕在心头,江月雯却假装大方地笑:“你有女朋友了?”
一支烟抽完,孟亦舟把烟蒂扔进垃圾桶,淡淡地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要是找到证件我会直邮到英国,你记得签收。预祝你比赛顺利,我还有事,先挂了。”
没说再见,没说一句虚伪的话,孟亦舟利落地挂断视频。
感情最忌讳带泥带水,伤人又伤己。
这通视频打完,孟亦舟格外想念沈晚欲,他边朝里走边打电话,想问问他到哪儿了,但那头一直没人接。
酒吧后台。
李翘和秦智都没上场,和工作人员站在一台小电机前看今晚的新闻特别播报。
“都挤在这干什么?不演了?”孟亦舟拍了一下李翘肩膀。
“还演什么,出大事了?”李翘没转头,紧紧盯着电视上重播的血腥画面。
“怎么了?”
“北民路出了起特大车祸,四辆车连续追尾,还有一辆是公交车,”李翘梗着脖子,指给他看,“新闻上说那辆公交车上基本都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好些都受伤了。”
心口莫名的狠狠跳了一下,一阵不好的预感忽地涌上来。
孟亦舟挤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