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渊满目皆是惊讶,仿佛先前根本不知道江云萝还活着似的。
说罢,便上前来牵住了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那关心的模样和从前如出一辙。
如果江云萝不知道他派人去追查自己的话。
“皇伯父,是我。”
淡淡笑了笑,江云萝任由他拉着自己。
话落——
便感到对方握着自己的手微微一紧,那关心的目光中也似乎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这其中有些什么,已经明显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四目相对,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
江容渊悠悠叹了口气,松开了手,无奈道:“你的事,朕都知道了,洛鸿萧竟将你认成了他的女儿!还设计让人将你掳走!着实可恶!”
江云萝闻言一顿,敏锐的从他的话中察觉到了什么。
皇伯父这话的意思,是父皇认错了?
他怎会如此肯定?
但自己身上的印记,还有母后的画像都能证明……
“云萝,你信了他的话?他都同你说了什么?”
江容渊到底是帝王,一眼便看出了江云萝神色似是有些迟疑。
江云萝瞬间回神,不确定江容渊究竟掌握了多少消息,飞快的斟酌了一番,这才答道:“父……”
险些便说出“父皇”二字,她心下一惊,赶忙悬崖勒马,这才继续往下说道:“溟帝病重,每天能够说话的时间也不多,只是和云萝简单的说明了当初遇险之事,大多时候,都是在回忆与先皇后的旧事……”
“当年……”
江容渊眉心一紧,不知想到了什么,只说了两个字,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而是又问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你?让你这半年多来连一封信都不曾寄回?可曾滴血验亲?”
他问的直白,如鹰般的目光紧盯着江云萝脸上的每一寸表情。
江云萝知道,自己一个字都不能说错。
验亲自然是验了。
但……
这结果对江容渊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还是只是试探是否会说实话?
没时间思索太多,江云萝干脆直接道:“验了,但当时有人做了手脚,两次的结果都不一样,云萝心中也没有定数,只是溟帝说云萝与先皇后长得很像,加上他当时病重,想必……也再找不到下一个可能符合身份的人了,所以才会硬是将云萝留下。”
“呵,长得像……”
江容渊闻言果然嗤笑一声,似是觉得这理由好笑。
随即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语气笃定道:“你出生第二日,朕便亲手抱过你!你又自小在你皇祖母眼皮子底下长大,怎可能会是什么北溟的公主!洛鸿萧定是吃准了你心软,又借着身患顽疾,这才将你绑在宫中!害的你皇祖母与父王卧病在床!你若是能早些传信回来……”
“云萝当时实在是吓坏了……”
江云萝听他又提起此事,赶忙解释。
“皇伯父,云萝被绑走之后,一直被蒙着双眼,只能感到似乎是在水上漂泊,直到了北溟宫内,才得以重见天日,连路线都摸不清,又如何传信?而且……溟帝当时重病,云萝也确实觉得可怜……”
“你啊……”
江容渊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眼底却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神色,忽的话锋一转。
“朕听闻……你在那边受了不少委屈?还顺势将北溟的两个亲王铲除了?朕倒是没想到,你还有如此的本事。”
此番话语实在有些耐人寻味。
江云萝当即便做出一副委屈神色,小声道:“实属无奈之举,无论我是何种身份,那两名亲王都已将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若非有慕漓帮忙,云萝今日怕是也无法活着回来了……”
她将自己位置放的及其低。
在摸不清江容渊到底在想什么之前,江云萝选择暂时将自己的锋芒都藏起来。
随即便听到话题又绕回了原点。
“若非朕让风朔去寻你,你打算何时回来?心中便丝毫也不挂念你皇祖母与父王?”
不知为何,他好像格外在意这个问题。
她不回来,自是有她的理由。
但和江容渊想的,恐怕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能感觉到,他在忌惮她。
一手看大的侄女,如今却成了邻国的皇位继承人。
他会如何想?
拉拢?
又或是知晓自己整治了洛靖江等人的事,但心自己有能力也有了权利,会做些什么?
目光闪烁一瞬,一个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