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正在一点一点流逝。
陆伯尧的眼神深远而炙热,充满了男性的力量跟决断。
他用不可置疑地语气道:“如果你愿意给我生两个儿子,我就放你走。”
南渝翻了个白眼,觉得跟他无法沟通。
她想都没想就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而且是两个儿子。”
大手握住她修长白皙的天鹅颈,没有用力,却让她感觉到恐惧跟窒息。
这个动作又让她想起前些天他对自己做的事。
薄唇凑近她的耳边,森冷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
让她觉得不寒而栗。
清冷的音色传入耳畔:“南渝,因为你是我养大的,所以你只能给我生孩子。”
“至于为什么是两个儿子,因为你敢给顾霆琛生儿子,我必须双倍惩罚你。”
“他有一个儿子,我就得有两个。”
“当然如果你以后再敢给他生,哦,不,南渝,你没有机会再给他生了。”
陆伯尧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有深意,让南渝不自觉浑身发寒。
总觉得他是想表达些什么东西。
女人垂下眼睑,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
闷声闷气问:“如果你真的想要我给你生孩子,那当初为什么又要逼着我去打胎?”
他深邃忧郁的桃花眼猛得一缩,眸底似在翻江倒海。
怔怔地看着她半晌。
良久后。
薄唇轻启:“阿渝,当时我只是说让你去医院,好像从来没有说让你去打胎?”
“呵,随你怎么说吧,陆伯尧。”
南渝觉得自己已经无力跟他去争论这些问题了,当初他那么生气自己设计他怀孕。
非要带自己去医院。
现在又有了这般说辞,很无语的。
她不想聊了,可他还想聊。
趁着醉意,他真的很想跟她好好聊聊。
从再次相遇后,南渝都对他表现地很抵触。
完全没有了曾经的爱慕跟温情。
这让他根本无法适应以及接受。
在他心里,南渝永远都是他的女人。
她不能反抗,也不能不爱他。
可他这些日子确实在她眼里,再也看不到曾经的光了。
她越来越沉默,眼神也越来越黯淡。
好似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人,让他心疼也懊悔。
懊悔曾经为什么非要一意孤行送她离开。
原本以为,这样对南渝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也能更好的保护她。
可他没想到,这所谓的保护却成了失去。
陆伯尧觉得再次碰到南渝的日子,就像坐过山车。
心情忽高忽低,一下子冲到最高顶,一下子又跌入谷底。
同时他又感觉到恐惧跟担心。
害怕她不爱自己了,又担心她再次不见。
上次把她抓回来关着,他实在受不了她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原本是真的想放她自由。
毕竟这个女人是他养大的,她喊了他好久的陆叔叔。
同时她也把自己最宝贵的第一次,跟最好的青春都不求回报地奉献给了他。
甚至在她当初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要。
她想要的仅仅只是自己能偶尔回头看看她,希望自己能多来陪陪她。
想到这些,他难免动了恻隐之心。
可真当她离开后,他又陷入了以前空虚且彻夜难眠的日子。
他发疯似的想她。
知道她生了个儿子后,他更是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对她好,对儿子好。
可命运却跟他开了如此大的玩笑。
那个他信誓旦旦喊儿子的孩子,却不是他的骨肉。
他疯狂地恨顾霆琛,同时也疯狂地嫉妒他。
为什么他能这么轻易抢走南渝的爱。
凭什么他能让她心甘情愿给他生儿子。
一向自信傲慢的陆伯尧,第一次反省自己。
觉得是他不够好,所以南渝才变心的。
他想起曾经Gordon说的话,他说女人都喜欢温柔且绅士的男人。
而自己冷漠,面瘫,不绅士,而且暴力。
所以这就是南渝不喜欢他的原因么?
这些天对着她冷漠的眼神,他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
一想到自己不够温柔,陆伯尧就放软了语气,柔声道:“阿渝,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当初我确实说要带你去医院,但我提出过打胎的字眼吗?”
“我并不是不想跟你有孩子,只是那时候时机不合适。”
“况且当时你说话那么呛人,我一时生气……”
南渝清冷的眉头微蹙,扬声打断了他的话:“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很晚了,能睡觉了吗?”
说完她翻身背对着他阖上眼皮。
陆伯尧在身后,紧紧抱着纤细的腰肢,精致下颚抵在她的头顶。
柔声细语呢喃:“阿渝,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好么?”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一定会比以前对你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