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徐允恭这一番客气的有些过分的话说出来之后,场上的气氛立马变得不一样了。
胡轲和姚广孝是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以为是一套无比惊险的历程,结果到了摊牌的时候却发现,这位年轻的锦衣卫指挥使这一回姿态之低,是他们根本未曾预料到的。
一时之间,这两个患难的好友竟不知道如何开口才是。
甚至此刻从姚广孝的视角里出发,他已经将先前徐允恭派人粗暴的将自己从床上拽过来这件事情忘掉了。
相比于眼前这种不多见的场面,捉拿自己这种事情根本算不得什么太大的事情。
两个人就这样面面相觑的,不停的用眼神打量着对方,似乎想从对方的眉宇闪动之间,得出一个可行的法子来。
不过最终这样的行为还是无效的,两个人瞅了半天愣是没汇总出一个结果出来。
“事已至此,我也不多跟二位说废话。
今天把二位叫到这个地方来,就是想请你们为保护燕王这件事情做参谋。”
眼前这两人那种尴尬的沉默,徐允恭是能看明白的。
只不过他并不能够发这二人对自己的那种非议以及震惊放到明面上来解释一番,索性直接摊牌,把自己这一回的目的交代清楚,也免得这两个心思诡谲的家伙在那里一个劲儿的瞎想。
而听到徐允恭这样说之后,两个原本就疑神疑鬼的人,此刻心思变得更加复杂。
胡轲感到疑惑的是,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徐允恭手里握着的权力,以及资源已经在整个大明朝里面算是顶尖的那一批。
并且这家伙身上还魏国公府长公子的加持,身上所蕴含着的力量更是其他朝臣并无法比拟的。
论出身,徐允恭自小便是延请名师教导,在明初文官集团还没有形成庞大利益阶级的时候,徐允恭这样饱读诗书的人才是毫无疑问的文人出身。
论亲疏,这家伙自小便是皇帝陛下看着长大的,现如今被任命上锦衣卫指挥使这个极端要紧的位置,之后更是毫无疑问简在帝心的风光人物。
论关系,徐允恭在整个淮西勋贵当中都是排在前面的二代子弟,甚至可以说以他现在的表现来看,排在第一位也是当之无愧。
这三种身份的叠加之下,就使得徐允恭身上天然有着数不尽的光环。
并且这光环还不是那种完全由他人赋予,徐允恭只是沾光的份。
相反这个家伙的个人能力,也在这前期的历练之中得以了充分的体现。
能被皇帝突然想起来并任命为锦衣卫指挥使,就足以说明至少在那位同样经历过无数风波的皇帝眼中,徐允恭是一个经得住考验的人才。
而就是这样一位光芒多的几乎让普通人睁不开眼的大才,此刻面对着身无长物并且已经落魄到阶下囚的胡轲,却摆出这样一幅低的姿态,这让胡轲一时之间决然无法轻易接受。
而和胡轲的疑虑不太一样,姚广孝现在的疑惑主要集中在徐允恭对于燕王这件事情的态度上。
旁人或许不太清楚,但作为燕王幕僚的姚广孝却掌握着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秘辛。
那边是现在的这位徐允恭,对自己姐夫的事情向来是不太关心。
不知道到底是出自于远离藩王避嫌的目的,还是徐允恭与朱棣之间存在着某种个人矛盾,总之,燕王过去的一段时间,在行事的时候,从来没有把徐允恭这个位高权重的家伙放在自己计划的任何一个步骤当中。
此刻他一个燕王的亲信突然接到了来自徐允恭友善的信号,这对于姚广孝来说同样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指挥使大人是否太过抬举我二人了,燕王殿下乃是当朝亲王,当今陛下嫡出第四子。
这样尊贵的身份,虽然暂时遭受到了一些波折,但我大明朝自有相应官员负责此事,些许肖小又如何能够对燕王的安危造成影响。
纵使指挥使大人觉得我二人有些急智,于这等涉及到国家大事上,我等这些急智却也毫无用武之地。”
最终还是胡轲先开口了,和姚广孝比起来胡轲心里的包袱中间还是少了一些。
而一旁的姚广孝,这个时候也对胡轲投来了赞赏的目光。
他身上如今被燕王的事情以及徐允恭的光芒给压的喘不过气来,这个时候由胡轲打开一道突破口,对于他来说自然也是一件好事。
“胡先生是个聪明人,你先前给姚大师讲这件事情的时候,却不是如此一个态度。
怎么如今到了我这里,却全然换了一副说法,莫非是觉得徐某不过是一个好骗的年轻人而已。”
再三被眼前这二人搪塞,纵使徐允恭已经放下的身段,这个时候也难免多了几分抱怨。
“指挥使大人说笑了,且不说指挥使大人受陛下圣恩,原本也非我等这种草民可以比拟。
单说这年龄一道,我胡轲与指挥使大人也并没有相差几岁。
年岁相同而指挥使大人已经位居高位,我却一事无成且命不久矣,如此情况之下,我又如何敢却嘲弄于指挥使大人。”
胡轲反过手来又把问题重新退回到了徐允恭那边,他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对方的真实目的,所以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