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看她态度坚决,便点头说道:“也行,只是沿路要多加小心,注意伤势……劳烦玄靖将军照看她一二。”
玄靖拱手:“遵命。”
“好!”
谢昭昭站起身来,吩咐出声:“你们入夜之后悄无声息出发,前往安阳地界,把那队公主府的护卫‘请’回来。”
“如果他们配合,那就带活的,如果负隅顽抗,那么死活不拘。”
“这个。”
谢昭昭递给红袖一面麒麟纹玉佩,“这是殿下随身之物,你们进入安阳地界之后,尽量不要和当地官府起冲突,暗中拿人。”
“如果官府插手阻拦,那么可以此物震慑官府,叫他们让行。”
“属下明白。”
红袖双手把麒麟纹玉佩接过来仔细收好,“小姐放心,属下一定把那几个人全部带到小姐面前来!”
“去吧,一路小心。”
红袖和玄靖行了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到了寒月轩门口,玄靖淡漠道:“你其实可以不去,画像给我便是。”
而且既然知道那人的特征,独眼、使飞镰,这样的人并不难找,玄靖未免觉得红袖非要跟去有点多此一举。
红袖冷冷说:“我就是要亲自拿他,用他的狗命祭我姐妹!”
玄靖默了一瞬,丢下一句“准备吧”,便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李嬷嬷这时候才上前扶住谢昭昭的手腕:“王妃稍微休息一会儿,别太忧心,玄靖大人素来稳妥,这一回他亲自出面必定可以将事情办好。”
谢昭昭轻锁娥眉,“希望。”
这件事情让谢昭昭无心午睡,便靠着榻上引枕看了会儿书。
半个时辰之后,红霞回来了。
“小姐的书信属下亲手交给了安阳公主,公主看过之后说,大概是有什么误会,便让人将属下赶出来了。”
谢昭昭皱了皱眉,“四条人命如何叫做误会?要不是她纠缠不放,哪里能生出这样多的事端来!”
关于谢长清、云纤凝和莎兰之间的事情,谢昭昭一直认为这是谢长清的私事。
所以除了稍稍与谢长清提了两句当断则断之事外,从未插手过。
她也十分惋惜云纤凝和谢长清十年前缘分断绝,从此各奔东西,对云纤凝,谢昭昭是有一分同情在其中的。
可现在云纤凝的人杀了她的人,这便不能干休。
谢昭昭冷笑一声,“既然她说是误会,那就把那几个人抓到面前来当面对质,看看到底是不是误会!”
到了傍晚,云祁从户部回来便到了寒月轩来。
他轻轻拥住谢昭昭,“我都知道了,你放心,这件事情绝不会就这样轻易算了……我让玄明也带了一队人出去,十日之内,那个使飞镰的唐护卫必定会被缉拿回来。”
谢昭昭微怔,“玄明可是玄甲军的上将军……”
非有要事不会轻易派出去。
云祁现在竟然派遣玄明去安阳抓人?
云祁揽住谢昭昭肩膀轻拍,安抚地说道:“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玄明是什么身份不重要,要紧的是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他低头,吻了吻谢昭昭额角:“我们这般费力走到今日,就是为了自得其乐不受制于人,谁也不能让你不痛快。”
……
御龙台上青烟袅袅。
宣武皇帝盘膝坐在蒲团上,颂完了今日的经文,例行公事询问外面情况。
李公公赶紧摆手,便有小太监把今日的要紧奏本都送到了宣武皇帝面前的御案上去。
这些奏本都是太子批复过的。
早两年宣武皇帝便放权给了太子,他对太子亦是全心的信任,这些送来的奏本一开始宣武皇帝还看一两眼,到后来基本是看也不看。
今日,宣武皇帝淡淡扫了两眼那些奏本,依然是没看。
“太子处事稳妥,朕素来放心,不看也罢……外面有没有什么新鲜事情?”
“这……倒是有一件。”
“说来听听。”
“是。”
李公公斟酌了一下,低声说道:“听说定西王妃手底下死了几个婢女,与安阳公主有些关系,今日定西王妃书信安阳公主一封,请她交出凶手。”
“安阳公主说是误会,认为定西王妃无理取闹,将定西王妃派去的人赶了出去。”
宣武皇帝眉毛稍稍一挑,“哦”了一声并不太感兴趣,又默默闭上了眼打坐:“定西王妃胎相可稳?”
“很稳,太医隔日便去请平安脉。”
“那就好。”
……
香桂认真为那死去的四名武婢操办了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