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营中士兵操练的声音、鼓声、马声多杂。
看起来秋慧娴是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一点都没收到影响,在那小灶边上走来走去。
她穿着有些发灰的罩衣,不似寻常在府上时候,轻纱襦裙那般婉约娴静。
但就这样围在灶台前,专心致志为一人准备无妨的样子,却是叫谢长羽觉得更耐看,更温柔了几分。
有两缕碎发垂在额角随风动。
谢长羽负在身后的手指蜷了蜷,忽然生出一种想见那不安分的碎发拨弄到她耳后的小小冲动来。
雷钧感慨道:“如秋小姐这样的人,都愿意给世子洗手作羹汤呢,我家那口子现在却除了给小孩搞点点心,管都不会管我吃什么。”
谢长羽漫不经心地说:“玉嫂以前也不给你做饭?”
“做啊,做的可是粗糙,给一大碗面,放碗的时候那么用力。”雷钧扯了扯唇,自我嘲讽:“我老说喂狗才那样,她还拿眼睛瞪我。”
“世子夫人定是最温柔贤惠的……”
雷钧又叹了口气,想都不必想,也能猜到秋慧娴把饭菜送到谢长羽面前,定然温温柔柔地说:“夫君请用。”
谢长羽神色淡漠:“记得很早以前,母亲对待父亲也如你说的,玉嫂对你那样,没有藏着掖着,全是真性情。”
雷钧愣了一下。
想想还真是。
开平王那时候是有些家业的,虽然很多人说他暴发户,但也架不住他运气实在好。
于氏是开平王唯一的女儿,出身还不算高,性子骄纵跋扈,对待谢威也是真的不温柔。
雷钧比谢威小几岁,跟着谢威的时候,总是看到自家将军被夫人折腾。
那时候他认为那是欺负,觉得于氏那妇人实在是野蛮跋扈母虎一只,不懂得谢威看上她什么,还暗暗猜测,谢威是不是为了攀附于镇南。
但后来与谢威一起饮酒,谢威笑呵呵地说他不懂得那乐趣。
而后雷钧也找了如于氏性格差不多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