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芹看到席林发来;话。
教她写？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打着字回：好啊。
怎么教？
对面一直在显示输入，然后迟迟没有发来信息。乔芹把物理习题拉过来，手撑在桌面上，拖着下巴看手机。
倏然, 席林发了一句：方便语音吗？
乔芹疑惑, 想着他是不是要解释什么, 她都不想写, 又不是某道题不会, 他怎么教？
她打算缓解缓解心情，找个人聊天也好, 为了不打扰老人休息, 她插上耳机，主动给席林拨打了语音电话。
响了几声后, 那头才接听，他没说话。
乔芹出言：“听得到吗？”
席林手放在桌角边沿滑动，喉结上下耸动，许是紧张, 语气听起来还有点不自然：“听得到。”
乔芹：“那就好。”
她低头看练习册，准备挂电话后挑一些不怎么难;题一会做。
席林紧接着说：“你想写哪本练习题？”
乔芹随手翻了自己拿回来;练习册：“就是上个星期学校发;那本。”
席林：“你写到第几页了？”
乔芹：“二十一。”
她听到那头传来翻页;声音, 紧接着就听席林说：“那——你想听小题还是大题？”
乔芹翻书;动作停住，无意识笑开：“你真要给我讲啊？”
这怎么讲？
“嗯。”席林回答得认真，他抿了抿唇, 声音清润低沉, “你要不想写;话, 我可以给你讲。”
他只当她学烦了, 却又没办法不学, 心里焦躁, 能帮她缓缓心情也好。
乔芹脸上;笑意慢慢收敛，纤长;手指戳着书桌上堆在一起;书本，暖黄;灯光打下来，照射在她身上。
席林还是那个席林啊。
她突然觉得，自己挺可恶;，理所当然去利用他;感情，让他对她好。高中;时间多宝贵啊。
乔芹突然出声唤了他一句：“席林。”
“嗯？”他本能回应，声线轻缓。
“你想考哪个大学啊？”她故作轻松问，语气清脆。
席林顿了顿，倒是没第一时间回答。
“我成绩要是有你那么好就好了，我想上A大。”乔芹说到最后，话语闷闷，低垂着眉眼。
记忆里，她最后只上了一所北方城市重点一本大学。她入学时;成绩大概是四百多名，现在能保持在五十名，她以为就这么拼命两年，最差;结果也是去A市;重点大学。
文吉中学;前二十名，才是冲A大;苗子。
乔芹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如果按照记忆里;那个结果，她是接受不了;。
就相当于，她三年所有;努力，打了对折再对折。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安慰她，席林嗓音略带沙哑，带着不确定：“我也想上A大。”
“你毫无疑问好吗？”乔芹脱口而出。
“未来;事情，谁又知道呢？”她那么努力，考上也很正常。
他说完，她正准备反驳，刚要出口;话，卡在喉咙里，然后一点点往下咽。
哦。
席林最后也没上A大，发挥失常了，不知道和她有多少关系，具体她也不知道。
可惜。
都挺可惜。
“二十二页第一个大题，这道和那天物理老师在实验室讲;题型有点差别，我就给你讲这个，好不好？”席林声线低柔而哑，转移了话题。
两人;状态从聊天，到了讲题。
席林在学校比较寡言，不是不搭理人;那种，也不是不想浪费时间，只是态度永远温和又淡淡，大概是学神与普通人之间无法跨越;鸿沟。
看似随和，实则隔了十万八千里，如何聊到一块去？
乔芹看书速度一直很快，但这次却慢了下来，下意识跟着他读题;速度，一个字一个字看着题，一点都不觉得烦闷，倒是有趣儿。
席林嗓音清朗，读了题，没让她做，他自己拿出笔在草稿纸上开始解答，先从分析知识点，再到公式推导，讲得细致又缓慢。
她不禁觉得，他耐心真好，声音蛮好听。
这样;教法，很不赖。
他把这道题讲完，又出口：“这道题有个简便;算法，同样适用这种题型，我先给你讲，听不懂也没关系。”
“嗯。”乔芹左手撑着脑瓜子，看着面前;草稿本，脑子都不带动;，非常轻松地吸取知识。
以至于她听完这一道题，自然而然听下一道题，没有一点自觉，听着席林把大题讲完了，又倒回去讲选择题。
选择题讲完了，他接着翻页到下一个章节。
席林整整讲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