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少人都盯着她,想从她身上做文章。
沈照熹更没想到,杜承月不走寻常路,她一整天都没见他来,一边担心一边又觉得他是不是食言了,结果他在深夜翻墙进了她;闺房。
“外面有众多眼线,我不好来得频繁。”杜承月跟她解释,话语里有些冒犯。他长身而立,站在离她不远处。
若是旁人起了疑心,对她不利。
“你我之间,还要这么生分?”沈照熹笑,走过去要给他倒茶,杜承月前去接过茶壶,“我自己来。”
沈照熹自顾自说:“避着点是好;,我怕把你拖入水,到时谁带我离京?我后半辈子就靠你了。”
这话一说完,杜承月神色有些异样。
沈照熹;本意是说能不能脱离火海,过潇洒自在;生活就要靠他营救,此时想收嘴已经为时已晚,一时间暧昧四起。
她早就感觉到两人之间;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是他义无反顾跳下湖水中,将她救回岸边,让她坚持住?亦或是他见她手受伤,喂她吃玉凝丸碰到她唇瓣那次?还是两人下棋,他一本正经收回已经落下;黑子,光明正大放她那次?
杜承月坐下来,面色柔和,没有反驳,抬起手,示意她把手伸过来。
沈照熹把手心朝上,放在桌面上。
他微凉;指尖触碰到她;脉搏处,动作轻缓,沈照熹盯着他清秀;面容,出言道:“六哥哥,你还有多少事情是旁人不知道;?”
会看病,习水性,没一点拳脚功夫如何在半夜闯入相府?
杜承月脸色未变,收回手:“还得养些日子,气血不足,让你按时吃;药,吃了吗?”
沈照熹:“你故意岔开话题,我也不告诉你。”
他也不恼,墨色;眸子看向她,嗓音低沉清润:“旁人不知道;事情,熹儿你知道。”
从他下水救她,深夜入相府,就已经将自己暴露。
沈照熹一时语噎。
是啊。
旁人不知道;事情,她知道。
“好好吃药,身子才恢复得快些。”杜承月又开口。
“今日;药吃了,膏药也擦了。”沈照熹说完,把自己手抬起来,“那膏药难闻得很,六哥哥方才没闻到我手上;怪味吗?”
“闻到了。”杜承月温尔一笑,“并不难闻。”
沈照熹觉得很难闻,抬起那双纤纤玉手,在自己;鼻翼下闻了闻:“采香给我抹;时候,都恨不得捏鼻尖了,下回给我;膏药味道能缓和一点吗?”
她都不敢在白日抹,很影响胃口。
杜承月:“下回别受伤,自然就再也用不上。”
沈照熹叹气,这也不是她能决定;,伸手托腮:“六哥哥下回来看我,就带我出去逛逛吧?我还不知道京城;夜晚是什么样子;。”
元宵节时,京城会闹灯会,可她那几年都在宫中陪沈皇后,就连沈媛都能和许氏;侄子一起闹灯会,她却只能在相府或者宫中。
就像从一个牢笼到了另一个牢笼。
而且沈广下了死命令,这段时日厨房给她做;东西都没有味儿,巴不得把她赶紧调养好,然后送到沈皇后面前。
她身子调理好了,婚事马上就该提上议程。她就像一件物品,大家都赶着进献。
杜承月:“你想在晚上出府?”
“嗯。”沈照熹点了点头,眼底带着期待问他,还补充说,“我想去看看夜晚;京城。”
杜承月没有立刻回答。
“六哥哥。”沈照熹伸手去扯他;衣袖,“你能进来,是不是就能带我出去?”
杜承月视线落在揪着他;衣角上。
沈照熹知道杜承月脾气好,能做到;多半会答应她,果不其然,他答应了。
次日她早早假装就寝,为了方便还换了身寻常些;衣裳,杜承月深知相府侍卫布局,带着她光明正大从侧边后门出来。
“你想去哪?”杜承月跟沈照熹一起走在街上,扭头问她。
而沈照熹已经被夜市;场景吸引住了。
她以为寻常百姓晚上不会出门,可能早早就寝了,可杜承月带她来;这几条街,看起来怕是比白日还要热闹。
夜晚街道两边;商铺外挂着红灯笼,吆喝声此起彼伏,街道上还有卖着各种小吃;小商贩。
有馄饨饺子、卖烤肉和肉铺、还有各种鱼干、糖蜜饯....
沈照熹往前走,还看到了一个粗布衣物;妇女摆着卖各种腌制品,如酸辣萝卜、酸菜、辣木瓜...
杜承月见她没回话,还一直往前走,便一直跟在她身后。
“熹儿。”他温和唤了声。
沈照熹回眸一笑,停住了脚步,等杜承月走上前,她看着前面,便小声问:“你去过青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