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凉国公蓝玉心里懵逼极了。 不是吧? 都这个份上了,雄英这娃子竟然还琢磨当镇国公啊? 这也太贼心不死了吧? 再说,这娃子明明说自己这一朝当出一公三侯五伯爵…… 合着硕果仅存的国公之位,是给自己留着的吗? 转念一想,他顿时面色发紧,谨慎看了一眼身后,发现无人之后,这才松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娃子!” “这话当臣的面说说也就罢了,莫要在陛 “万一陛下……” 可话还没说完,朱寿便摆了摆手,打断其话头,断然说道:“这个镇国公,本少爷当定了!” “老头子咋了?” “他是洪武皇帝他就牛皮啊?”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镇国公大位,迟早执于本少爷之手!” 说罢,鼻孔朝天,露出一副得意之状。 一旁的朱允熥顿觉头大如斗,忍不住壮足了胆子,拉了拉朱寿的衣袖,低声道:“大哥,别这样……” “姥姥姥爷还看着呢……” “噢。” 朱寿回过神来,收敛神情,转而看向了蓝玉,笑嘻嘻地道:“舅姥爷!” “这几个月,多琢磨琢磨怎么揍高丽吧!” “孙儿要给这帮棒子一棒子!” 闻言,一旁的常升微微皱眉,下意识地道:“殿下,臣久闻高丽之李成桂,向来以尊我大明,若是扶他为王,高丽岂不是长治久安?” “咱们何苦……” 朱寿顿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大舅!” “你瞧瞧你,不是外甥说你,当国公当傻了?” “正所谓,卧侧之塌,岂容他人酣睡!” “李成桂就算想当我大明的舔狗又如何,可外甥我压根不稀罕这条狗!” “高丽与其是藩臣,不如归化为我大明之民!” “再说,倘若覆灭海外之倭国,大可以高丽海疆为跳板,进可攻、退可守!” “不然的话,万一咱们前脚去揍倭国,后脚高丽反了怎么办?” 常茂眼前顿时一亮,激动地道:“殿下说得对!” “老大!” “你这哪是为殿下谋划,分明是不想小舅改封梁国公!” “我看辽东你不用去了,换我去,辽东的建州女真也好,高丽也罢,统统砍个干净!” 朱寿深以为然地颔首,长叹一口气,道:“大舅!” “不怪外甥说你,二舅指定比你有出息!” 常升满脸错愕,讷讷地道:“啊这……” “我只是……” 话刚开口,凉国公蓝玉瞥了一眼常升之后,这才看向朱寿,微微抱拳说道:“殿下!” “容臣斗胆,既然开平王墓祭拜已毕……” “您是不是该去一趟徐大将军的墓了?” 朱寿点了点头,说道:“舅姥爷说的没错,孙儿是要去徐达大将军墓了……” “舅姥爷要一起去吗?” 蓝玉微微一笑,面不改色地道:“殿下,臣还有桩大事要忙,便不同您一道去了!” “也罢,软蛋弟弟,咱们走吧!” “臣,恭送太孙殿下、淮王殿下!” 说罢,朱寿兄弟二人,迈步走出了享堂。 刚走出没几步,朱寿便听见身后的享堂之中,忽然传出蓝玉的怒吼:“常升!” “你个兔崽子!” “竟差点坏老子改封梁国公的好事!” “就你长嘴了是吧?” “行,老子今日不当着大姐、姐夫的面,把你这孽障外甥的皮罢了,老子都不姓蓝!” “受死吧!” 紧接着,里头便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暴打、以及常升的哭嚎之声。 可此时,朱寿犹如聋了一般,抬头望天,喃喃地道:“姥姥的,外甥如舅,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软蛋弟弟,莫听了!” “溜了溜了!” 说罢,带着朱允熥转身一溜烟的跑去了隔壁的徐达大将军墓。 徐达之墓,一应礼制规格,皆等同于开平王常遇春。 朱寿迈步走入享堂之内,迎面便见蒲团之上竟是跪着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不断虔诚叩首:“爹!” “孩儿辉祖,一路快马加鞭从东南回来看您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