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件事情想问!”
电话那头的古森元也语气郑重地似乎要宣布什么大事,七乐也不自觉地提起心来。
“……七酱生日那天有什么安排吗?”
正在进行的欧冠赛,12月11日,七乐已经打完了2019年内最后一次小组赛,下一次就是2020年1月中旬了。
意大利杯四分之一晋级赛也在1月。
意甲女排联赛一般会安排在周六日,今年,七乐的生日26日是周四,介于常规赛第13轮之后、开启第二循环前几天。
常规赛的循环会按第一循环对手顺序交换主客场,正巧,29号的比赛是主场作战,在那之前,她会回到米兰。
在脑内过完当月赛程,七乐:“傍晚下训后回自宅。”
自宅,当然是租的房子。
虽然在日本国内考了驾照,但觉得日常生活中没什么开车的需求,七乐没有在领馆、外事办申请驾照的双重认证,也没有租车或买车。
租房选址就以离俱乐部的距离为第一标准,日常步行通勤。
去年还没有受到什么打扰。
今年,自从七乐上场的次数累计起来、参加的球迷见面活动越来越多、和所在俱乐部的联系越来越紧密,有的时候,她会在家附近碰见认识她的人,得提前出门、更晚回家了。
七乐正在考虑要不要租车,开车通勤。但既然住得这么近,开车也很大费周章。为了开车而换房就更奇怪了。
“我想陪你过生日…!”
古森元也说。
旋即,他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小心翼翼:“可以吗?”
“稍等。”
七乐一只手按住手机,从平板专门的相册里调出2019-2020赛季男排联赛的赛程表。
在第二循环开始的第一站,古森元也要去蒙扎客场作战才对。
米兰和蒙扎同属伦巴第大区,距离22公里,坐列车10-30分钟可达的路程。
挺近的,也不至于舟车劳顿。
好像也不是不行……?
问题是,她平常不过生日的啊。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十岁吗?
自从七乐妈妈自以为好意地召集了一堆道馆的小朋友给七乐庆生——没有提前跟七乐说——以七乐黑脸不领情、七乐妈妈大发雷霆为结尾之后,
就没搞过什么吃蛋糕、唱生日歌的庆祝活动了。
生日的特别之处,在于外婆还在世的时候会送她礼物、爸爸做菜会更丰盛一些。
请那么多不熟的人来,回头还得参加他们的生日聚会、花心思准备礼物。
七乐宁可一个人冷清清地过。况且她不觉得冷清,只觉得安静。
母亲的受难日,有什么值得庆祝的?
七乐家又不是会对孩子说“你的出生是我们家的奇迹”的家庭氛围……
啊,不对。外公会这么说。虽然刚说完他就觉得肉麻便住嘴了。
“……不可以吗?”
听七乐说稍等一下,等了一会儿还没得到回音,古森元也委屈巴巴道。
七乐从他的音调无端联想到了扬起脸、从下往上看的可怜目线。
安在古森的脸上,还怪可爱的咧……咳。
如果说“可以是可以”,对于这种暗含不情愿的说法,古森肯定会伤心的。
尽管不知道能做什么……但前来庆生的人是古森的话,七乐并不抗拒。
七乐稀石:“没有不可以。”
“好耶!”
约完了时间、地点、见面方式,古森元也又开启了夸夸模式。
古森家一定是以鼓励式教育为主的。
七乐想。
她安静地听古森元也夸完她的起球率、到位率、垫调数据,又说起他自己。
这么自信一个人,怎么每次都过度反省、非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往身上揽呢?
“别难过”“一点小事而已,不需要往心里去”“是人都会有情绪,他们应该也不是在针对你”……这种安慰人的大道理,七乐自己都不想听到,遑论说给古森听。
“古森选手,这一周也辛苦了。”
“嗯!能不能再说一遍?”
七乐:……
这是彻底不装了吗。
她已经发现了,古森元也特别喜欢在这种时候逗她这件事。
第一次直面古森元也的自省模式时,七乐还是有点慌乱的。
在他低落地说出“对不起…我这样是不是太糟糕啦”后,七乐尽全力组织语言,针对古森之前一大段话中里提到的每一点都作了完整的反驳。
许久没有一口气说这么长时间,七乐有些口干,但她没急着动身去倒水,选择了先等待对面的反应。
然后,七乐额头挂起黑线。
“……元、古森选手,你是在笑吗??”
“噗……抱歉,第一次听七酱、七乐选手说这么长一段话……当然,采访除外……不是!没、没有嘲笑的意思,我是高兴的啦!充电完毕,古森选手现在状态绝佳!!”
对于七乐给出的蹩脚的、硬邦邦的、如同旨在辩倒对手一般的安慰,古森如此直白地表达了肯定和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