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殊回答说:“如果知道他是你朋友,我一定不会多事。”
“怎么?和我当朋友的人,在你心里和我都是一丘之貉?”
孟临殊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裘桓轻笑一声:“和老庄比起来,我还是有点节操的,至少不像他似的,看见个好看的就丢了魂。”
孟临殊说:“你不是吗?”
“你还别不信,我之前可是守身如玉,也就是遇到你。你说,这算不算命里该有一劫?”孟临殊还没回答,裘桓又说,“也不是,应该是你命里该有一劫遇上我。可中国有句老话叫来都来了,咱们俩已经这样了,分是分不开了,不如你将就一下,我也改改我的脾气,咱们就这么凑合着过吧?”
最近降了温,站在露台上,能感受到北来的风吹过江面,一汪秋水凉寒刻骨,荡开涟漪偏又如绸缎般轻盈柔软。孟临殊手肘搭在栏杆上,凝视着远方的天幕。
夜色很深了,可城市灯火通明,映得那一线海天交界的地平线也透出一线光华来,二十九楼望去,车流如蚁,繁华锦绣,唾手可得。
手机里,裘桓也没有再说话,难得这么耐心地等着他,孟临殊没有喝酒,所以头脑并不发热,就算裘桓说得再情真意切,他也只会觉得,他是一时兴起。
所以他只是说:“你改不了你的脾气,我也不想将就。”
裘桓沉默一下,就在孟临殊以为他装不下去的时候,他却转了话题:“你那个朋友的经纪人不行,你问问她愿不愿签来裘氏。”
孟临殊和邝思甜所在的公司不算太大,一共也只捧红了他们两个人,王明明本身不是这家公司的,为了带孟临殊专门转过来,之前只带一线艺人。
邝思甜的那个经纪人带邝思甜之前,本来都打算转行了,结果歪打正着,现在在公司靠着邝思甜,也是能横着走。
公司和经纪人都不行,如果邝思甜真能转去裘氏,往后的路要好走很多。
孟临殊沉吟片刻,到底还是问:“违约金呢?”
“三七开,公司替她出七成,剩下三成分五年她慢慢还。蒋娇前段时间退隐生子去了,她的经纪人手底下空出一个位置。”
蒋娇是影坛前辈,从来只演大导的电影,格调很高,她的经纪人更是裘氏的王牌经济,拿来带邝思甜,属实有点大材小用。
就算孟临殊再讨厌裘桓,也不得不说,他的安排实在很妥帖,对于邝思甜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条件了。
孟临殊终于说:“……谢谢。”
“不用谢。”裘桓笑道,“她当初照顾过你,我不过投桃报李。”
孟临殊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想说让他别调查自己,可又说不出口,以他的教养,不允许他面对别人的好意时,还恶语相对。
裘桓问:“我来接你?”
孟临殊下意识说:“不用。”
裘桓就说:“好,老爷子今天得了好茶,惦记着要给你尝尝,记得早点回来。”
说完竟是毫不拖沓,便挂了电话。
孟临殊拿着手机,一时有些错愕,回过神来时,觉得自己大概真是斯德哥尔摩犯了,裘桓不缠着他,他居然会不习惯。
-
庄同洲瘫在沙发上打手机游戏,余光看到裘桓挂了电话从外面走回来,打电话前原本一脸阴沉,现在容光焕发,嘴边还带上了笑。
庄同洲就得意说:“怎么样,我教你的管用吧?别管男的女的,你追的太紧,把人吓着了就得跑,可你松松手,说不定他们自己就回来了。而且裘二,不是我说你,你天天臭着一张脸,你的员工能忍你是因为有钱拿,你的对象可真不一定能一直忍你。”
裘桓随手拿了一边的抱枕砸了过去,庄同洲连忙抱头躲开:“说实话你还不爱听,你再这样,下次我不教你怎么哄老婆了!”
裘二这个过河拆桥的东西,要不是他好心传授几句,现在肯定还和他老婆闹着别扭呢,哪能像现在这样眉开眼笑的。
他今天告别了孟临殊和邝思甜之后,就直接来找裘桓了,不是为了告状,是要和裘桓套近乎——
孟临殊就算和邝思甜真谈恋爱了又怎么样,裘家三公子难道还真能跟个小明星结婚?
庄同洲就又凑过去:“不过裘二,我说真的,把你二弟微信给我呗,大家都是一个圈子,找外面那些,不如找我靠谱,至少我在你眼皮子下面,有你撑腰,我肯定不敢欺负他。”
裘桓收起手机,淡淡道:“有我撑腰,谁敢欺负他?”
庄同洲立刻拍马屁说:“不愧是我大舅子。”
裘桓看他一眼,见他嬉皮笑脸的,忽然笑了:“打游戏呢,咱们来个solo局?”
庄同洲问:“你不是不打这个吗?说太无聊了。”
他们俩是高中同学,那个时候手游刚刚上线,裘桓打得最好,还有战队的来挖,结果他自己嫌没挑战性,后面就不怎么打了。
裘桓修长手指漫不经心地活动一下,忽然提起件事来:“你上次不是说,你想拿泰康重工下个季度的单子?能赢我,单子就给你了。”
庄同洲眼前一亮:“真的?那我要是输了呢?”
裘桓说:“输了也给你。”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