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管了。慌乱之中,她忽而看到一张可怖扭曲的人脸在电筒光芒照耀下嘶叫着一闪而过,但那人脸分明长在老鼠的身上。
“啊!!!!”她惊吓地大叫,从厨柜里猛得缩了出来,躲到了厨房中岛台旁,呆滞非常。
然而这怪东西从眼前一闪而过,随即柜子里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逐渐归于平静。
水还在哗哗往外流,安羲吓傻了。
……
一个小时后,安羲总算平静下心绪。
她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吃饭了,看着自己刚刚紧急消毒包扎好的被咬伤的右手虎口,她在考虑要不要冒雨出门去打破伤风、狂犬疫苗和流行性出血热疫苗。
家里的用水总闸已经关了,水管也不再漏水,然而厨房已被淹得如同一片沼泽。她被迫反复拖地半个小时,才终于将水全部排干。随后也来不及洗澡,只是换了干衣服,擦干了湿发。
那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儿?难道是我眼花了?还是写恐怖小说写到精神失常了?
安羲开始反思。
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敢再去碰那厨柜了,她用铁丝将柜门栓了起来,破掉的水管也得叫人来修。这会儿是晚上七点,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打算先打个电话询问一下物业,让物业派人来维修水管。这里毕竟是高档小区,物业有专属管家服务,做事的效率还是很高的。
“喂,喂?能听到吗?哎呀,急死人了,手机信号怎么差成这样。”安羲拨通物业的电话,但维持不了几秒钟,就断了,对面只传来喳喳的声响。
她只能发消息,但消息也半天发不出去,似乎连网络都出问题了。她去看了看智能管家的控制面板,果不其然,断线了。
“啊……糟透了。”
打小一个人过活的安羲决定自力更生,她拿上雨伞,穿好雨鞋,带上必备物品,打算出门,先去最近的医院打疫苗,然后回来再跑大商超买水管,自己回家更换。
一个人生活,再苦再难再怕,也只能靠自己。
她出了门,为防智能门锁也出问题,她还细心地专门带了钥匙。
一路乘电梯到了地下车库,车库里面已经开始淹水了,物业开了抽水泵,日夜不停地将渗入地下车库的水抽出去,目前还算好,只是地面非常潮湿。
她坐上自己的甲壳虫,冒着大雨往外驶去。走到小区大门,她被今天值班的保安招手拦住了。
这保安个子很高,穿着墨绿色的雨衣,雨衣兜帽罩在保安帽上,只露出保安帽的帽檐。雨水顺着她帽檐落下,如同瀑布。车灯照亮她,保安那张白皙的面庞在一身深色的衣服反衬下显得格外醒目,精致又没有表情的五官,仿佛是被神明用心雕刻出来的,立体而分明。一双眼眸黑亮如夜空中的星,非常漂亮。
安羲认识她,她是本小区最惹人瞩目的保安,也是唯一一个女保安,姓黎。
她刚来了不到一个月,一直在东门值班。安羲平日里不怎么出门,就算出门,也是从南门走,因为菜市场或超市都集中在南门附近。
不过自从她来,安羲就绕道东门去了。今日她往医院去,也是走东门。
这样漂亮的大美人当保安,实在是一件很不相称的事。安羲对她很好奇,还曾向物业经理打听她情况。物业经理神秘兮兮,只说她工作经历丰富,且能力水平拔尖,几乎什么事都会干,足够胜任保安的工作。
安羲不相信,因为这大美人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工作经历能丰富到哪儿去?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她记忆力超群,来了不过一个月,就将整个小区的业主姓名、人脸、门牌号和座驾一一对应,全部记在了脑海里,这是物业经理亲自盖章的。
“安小姐,下这么大雨怎么还出去呀?”果不其然,记忆力出色的女保安一眼认出了安羲,敲了敲她的车窗道。
安羲将车窗放下一道缝,有雨水打了进来,溅在她脸上。
女保安用身子挡住车窗打进来的雨水,脸上却面无表情,让安羲摸不准她是刻意为之,还是无意间的举动。但不论是哪一种,安羲都感到一种久违的人与人之间的关怀。
“怎么了黎师傅,外头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拦着我的车?”安羲询问道。
“外面街道淹水,淹到膝盖了,有不少车直接抛锚在街道上挪不动,路都堵死了。你开车出去,肯定走不动的。”女保安淡淡说道,她的嗓音是略显低沉的女嗓,吐字清晰,语音标准,十分动听。不见她多么扯着嗓子喊,说话声音却能穿透瓢泼大雨清晰地传入安羲耳中。
安羲顿时头疼无比,踌躇起来。
“安小姐有什么急事吗?”女保安见她踯躅难前,于是转而问道。
“我被老鼠咬了,得去医院打疫苗。而且我家水管被老鼠咬爆了,物业电话也打不通,我还得去买水管来换。”好不容易逮着个能说话的人,安羲顿时将自己的倒霉经历倾诉了出来。
女保安闻言,解释道:“小区网络和信号全断了,路上堵成这样,连公交地铁都停运了,很多人也赶不过来工作,现在只有今天轮值的保安队伍还在小区内。”
“这样啊……”安羲犯了难,眼下情况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