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指了指地上和桌旁,跟成水英说:“重点当然是这些地方,在调查失踪者时都会检查住所,这属于常规操作,你怎么这么紧张?”
成水英忙笑道:“哪有?我不紧张,就是觉得没必要,这不都看着呢,哪里有血迹啊。”
胡东说:“我们许法医刚才不是说了吗?哪怕用水冲过,只要有血迹就能鉴定出来,你急什么?没有就没有,有的话,我们找到线索,也好帮你找你丈夫。怎么了?难不成你对我们有所隐瞒?”
“没有没有!”成水英忙摆手,“你们查吧,我给瑞瑞做饭去。”
康瑞正好奇地打量着许天的箱子,被她一把拉了出去。
许天让胡东帮忙,把几处可疑地方都做了检测,还真在书桌下发现了血迹,不算多,非喷溅,看痕迹像是血流到地上又经过了拖拽。
可就这点证据并不足以证明是成水英杀了人。
胡东说:“别急,如果康东伟真在家出的事,那他爸肯定是知情人,老爷子已经送去医院,虽然不可能完全康复,但说话肯定没问题,自己儿子凶多吉少,他绝对不会替儿媳妇隐瞒,等咱们去医院问问他。”
许天取完证,又在桌子底下发现了几根毛发,她一起搜集起来,起身时说:“还是先问问成水英吧。”
这时康瑞走进来,她一脸疑惑地跟许天说:“警察阿姨,刚才我妈好奇怪啊,跟我说了一堆话,叮嘱我要乖乖听哥哥的话,还要听老师的话,好好学习,以后找个好工作。可我才上小学,她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许天吓了一跳,疏忽了,居然没盯着成水英。
胡东也惊道:“她不会做傻事吧?还是跑了?”
许天马上问康瑞:“你妈去哪儿了?不是说要做饭吗?”
康瑞有些委屈:“她先吃了药,然后一边拿锅碗瓢盆摔打一边跟我说话,把东西都摆弄一遍也没做饭,让我乖乖待着,她就上楼了。”
“上楼了?”许天愣住,难不成她想跳楼?
胡东此时懊悔不已,他虽然在里边做痕迹分析,但耳朵一直听着外边,听见锅碗瓢盆的声音,还真以为成水英在做饭,就没出去盯着她。
听见说上楼了,他马上朝外跑,许天也赶紧跟上,但跑了两步,她又担心地回头问康瑞,“瑞瑞,这楼里有跟你们家关系好的吗?我先送你去邻居家待一会儿好不好?”
胡东往楼上跑的动静不小,已经惊动了楼里的人,正好有刚下班的女同志走过来,热心地询问康瑞发生了什么事。
许天出示了警员证,把孩子暂时托付给她,还低声叮嘱:“麻烦你把她带到房间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让她出来。”
那位女同志马上半搂着康瑞,连连点头,“放心吧。”
胡东此时已经跑到楼顶,筒子楼只有六层,楼顶是公用区别,看起来应该没人管理,很乱。堆放着不少杂物,有人还在上边拉了绳子晒被子。
靠
南的角落居然还放着木板做的种植箱,面积不小,有两米长,里边的土像是新的,菜苗又黄又小,显然长势不太好。
旁边还放着半桶脏水,那水都放绿了,也不知是故意养脏水浇花还是怎么回事。
胡东穿过一片杂乱,还真在楼顶找到了成水英,她已经站在不到半米的围墙上,身子摇摇晃晃,胡东不敢大声喊叫,怕惊到她。
“成大姐,你这是干什么?不为了你自己也得为孩子想想啊,你女儿瑞瑞就在楼下,你是想让她看着你摔死吗?还不赶紧下来。”
成水英回头看他一眼,哭道:“我也不想的,可我没办法啊。”
许天这时也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差点踢到那只不大的塑料桶,她看着哭泣的成水英,接口道:“什么叫没办法,也许你丈夫只是离家出走,回来就洗心革面,不再折腾他那些诗了。”
成水英怔怔望着她,“你……你说什么?”
许天淡定道:“我说康东伟可能没事啊,怎么了?你盼着他出事吗?”
“可你们不是已经找到血迹了吗?又是拍照又是用灯照!”
“我们只检测到一点痕迹,并不能确定就是他的血迹,你这么急着要跳楼,难不成心虚了?”
成水英好像十分惊讶,她蹲下来想扶着矮墙,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晃悠起来,“我……啊!”
她脚下一滑差点摔下去,胡东跟许天趁机扑上去一把将她拉下来。
成水英摔在楼顶,头差点撞到木箱子上,许天护住她,“没事吧?”
她却哇的一声哭出来,“我没事……我也没心虚,我就是害怕……太害怕了,怕老康出事,也怕你们把我当凶手……”
许天无奈道:“成大姐,我刚才是骗你的,地上的血迹我们肯定能查清楚,可你还不等我们出结果就跑来自杀?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胡东也厉声道:“为什么会怕我们把你当凶手?难道康东伟是你杀的?尸体怎么处理的?”
成水英气愤道:“我没说我杀人了,你们居然骗我?我自然害怕了。”
“这种情况就算是骗了又怎样?我们总不能看着你跳下去吧?成大姐,你真不怕给你女儿幼小的心灵留下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