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
可殡仪馆和公安局属于合作单位,别说礼金了,收费都是按年算,现在遇上这种特殊尸体,抱怨也正常。
他也只能道声辛苦,帮着收拾。
胡东怕叫他抬尸体,转身叮嘱起钓鱼的那位大哥。
倒是许天帮着他们把尸体放进大号裹尸袋里,拉链一拉上,大家都暂时松了口气。
那小伙子见许天不怕死人,也不怕脏臭,对他们殡仪馆的人态度也挺好,不由心生好感。
“您是?”
胡东这时凑过来夸道:“这位是我们局里新来的法医,听说是高材生,还是法医专业的。”
听见高材生三个字,连那个没好气的中年人都多看了许天两眼。
许天忙道:“大家叫我小许吧,以后咱们免不了打交道,还请多多关照。”
小伙子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叫周州,叫我小周就行,那是老李,我们都叫他李哥。”
老李过来打声招呼,跟许天说:“许法医,你放心吧,等回去我们先把人放太平柜里,看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再过来。”
太平柜就是殡仪馆的冰柜,好像叫太平间太平柜就能太平一样。
许天忙说,“不用,我马上过去解剖,你们直接推进解剖室就好。”
老李诧异地上下打量着她,这小丫头年纪轻轻的,可真不一般啊。
“大晚上的解剖这种尸体?不怕瘆得慌?”
许天一笑:“有什么好怕的,当法医的都是唯物主义。”
宁越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让她加这个班,哪想到她居然自己提出来了,他不由心里一乐。
“说得好,没什么好怕的,再说有我跟胡东陪着你呢。”
胡东撇撇嘴,小声抱怨着:“老大,我刚谈的女朋友,电影票都买好了。”
宁越倒也没那么不近人情,“那你就去吧,我回头再叫个人。”
“那倒不用,不过先说好啊,等这案子完了,我之前攒的假期可半天都不能少。”
殡仪车开走了,胡东还在跟宁越讨价还价。
宁越尴尬地看看许天,狠狠瞪了自己的副手一眼,“能不能有点出息。”
许天跟他们打过招呼,骑着自行车去殡仪馆,路上还找了个公用电话亭,准备给家里打个电话。
她家在棉纺厂职工大院,靠近大门口,打门房的电话,门卫大叔喊一声就能听见。
许天以前可没这种随时跟家里汇报的习惯,可穿来这里摊上个爱操心的妈,非说她长得漂亮,晚上不能一个人走夜路,但凡晚回家,马上刨根问底。
她拗不过,只能顺着这位便宜老妈。
电话刚接通,一辆摩托停在路边,胡东长腿一撇,从后座上下来,朝这边跑过来,显然是要给他女朋友打电话。
职工大院头一排,靠墙的水龙头边,何桂花刚把菜洗好,就听见隔壁吴婶子的大嗓门,“桂花啊,你家天天打电话说去殡仪馆加班,要晚点回来,让你别着急。”
吴婶子在食堂工作,白胖白胖的,穿着一身碎花的汗衫短裤,一脸八卦地凑到水龙头旁,自认为小声地说:“你家天天不是医生吗?这怎么大晚上的去殡仪馆加班啊?”
何桂花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天天,叫她晚回来一定打个电话,谁让她说什么殡仪馆了!
她端起菜盆,假装不经意地说:“啥殡仪馆啊,吴婶子,你怕是听错了吧。”
“我怎么可能听错,老孟头蹲坑去了,电话我接的。我一听这大姑娘晚上不回家,不得帮你问问清楚啊,怕不是谈恋爱了吧。结果你家天天可有派头呢,理都不理我,只说是加班就要挂电话,还是旁边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要去殡仪馆,不是谈恋爱。”
吴婶子是真好奇死了,“她到底大晚上去殡仪馆干什么呀?说不是谈恋爱,怎么还有个男人在旁边?我说桂花,天天不会出什么事吧。”
何桂花知道瞒不住了,正色道:“我家天天分到公安局了,能出什么事?什么男不男人,肯定是同事,公安局里男同事肯定多啊。婶子,您快别在这儿瞎咧咧了,知道的说你热心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监视公安同志呢。”
“啊?我可没监视她。不对啊,天天不是医生吗?咋分到公安上了?”
吴婶子更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