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被密大的教授们一块块拆了研究,还是列为禁地,不允许学生出入。
总之对他来说,那里只是一个破旧的、困了他几乎一整个童年的老宅子。
而那些惨死在里面的生命,包括他的父母,他都不愿意去想起。
“迪恩就是死了,也没有改变过他的爱好——种花和射击。”提到管家,市长语气柔和,“即使我在夜谷也建设了射击训练场,他还是喜欢回到宅子里去。”
什么?德斯蒙特皱起了眉。
他的确知道迪恩热爱射击运动,但他死人的身份特殊,哪怕是在夜谷,也不好找到消遣的地方。
尤其是在和他,夜谷中学的破坏者扯上关系之后。
因为种种复杂的原因,迪恩不得不收敛了她的爱好,把精力尽数倾泻在种植上面,培育出了不少罕见的东西——合不合法,德斯蒙特就不知道了。
但总而言之,他相信以市长的地位,可以在夜谷建起一所,专供管家娱乐的建筑——前市长还有一个专门用来人体试香的房子呢——可是谈到老宅,他就不淡定了。
“那里不是被捐给密斯卡托尼克大学了么?还是说,你没有这么做……为什么?那个地方、你明明讨厌那里才对。”
市长有些不解:“讨厌?我怎么会讨厌我生活了十年的房子。那里装着我们的回忆……我有时候觉得,我们的父母依旧生活在那里,他们似乎无处不在。”
无处不在……
德斯蒙特又想起来在地下室里,看见所有人都肢体和血肉融化成粘液,紧密得交织在一起,像是从锅里倒出来的杂菜烩,几乎分辨不清原材料的模样。
他们的肉/体正如他们的信仰一样,变成了一体。
他们曾经确实无处不在。
以物理的方式来说。
黑发青年脸色变了又变,他说:“那里只是我们生存了前半辈子的地方,连‘家’都算不上……不是有了父母,就是一个真正的家庭的。”
在后来,从迪恩那里,了解到了过去的真相之后,德斯蒙特变明白了鲍德温夫妇一切异常的来源。
事实上,过去的他,也不清楚这种行为,是不被社会接纳的异端——他就是这样被抚养长大的,几乎没有娱乐,更没有情谊与社会责任的教育。
他并不憎恨自己的父母,没有给他一个像模像样的、社会定义中的幸福家庭。
因为他知道,父亲是生了病,之后又和母亲一起,被信仰“感化”,不再是拥有纯正自我的人。
他们最后的表现足以证明,在内心深处,他们是爱着他的。
只是他出现都时机实在不巧,他们又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