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录仪的视频画面中看,这仅仅是一场守序者与畸种混战的寻常记录,虽阵仗大了些,但也算是司空见惯。
如果不反复回看,很难发觉那些诡异的现象。
所有人的动仿佛都会在关键时刻发生变化。
他们的位置会移动,攻击的对象会转换,甚至会有人突消失,十几秒才又突出现。
在仪器捕捉到的那一声又一声轻微的玻璃碎裂声中,畸种们的伤肆地绽放着大团大团的血花,而守序者们受到的每一伤,都仿佛只是镜捕捉错误。
有人的死亡被加速,而有人却受时间青睐,伤痛迅速获得抚平。
那些不可思议的战斗细节在静默中扭转着一切,但如果不仔细推敲,就一定会忽略。
仿佛只是风雪中发生的一幕幕幻觉。
前不过片刻,世界重归宁静,只剩撒落一地的脏污。
四位守序者站在雪地中,如蒙入一场大梦,梦境苏醒时分,难以完整回忆起自己都做了什么。
全队最一伤在蒋枭的蛇尾上。
大家呆愣愣地看着那伤自动愈合,但它愈合到一半,忽停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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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种,悬浮在空中的蒲公英种子迟疑着围上去,在旁边徘徊观察了片刻,确定那伤已经停止愈合,才又慢吞吞地开始干活。
不远处,秦知律无比自地在安隅子软下去时一把揽住了他的腰。
冷风透过宽大的下摆灌进去,安隅的腰很凉,隔着手套都能感知到皮肤的寒。
黑色的风衣下滑出两根触手,又缠回了老地方。
“睡着了。”秦知律淡定地对跑过的蒋枭等人:“能使用过度,就会睡着。”
风间第一次见到这场面,倍感新奇地看着歪倒在秦知律肩上的安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几乎能融入风雪的白发乱蓬蓬地铺在尖塔最高长官的风衣上,绷带遮住了睡颜,但像小兽一样平稳的呼呼声又展示出那个人真的睡得很沉很香。
记录仪从空中降下,被风间揣回袋。
他努忍住了拍照的冲动,压低声音问:“角落大人要睡多久啊?”
“不用小声,真能吵醒他的话就厉害了。”秦知律瞥了一眼倒在自己肩的人,迟疑了一下,“可能我的引导有些过度,上一次他透支睡了八天。”
众人:“……”
蒋枭沉默片刻,“我不得不提醒您,从基因和生结构上讲,安隅只是一个弱小的人类。”
“弱小。”秦知律有些外地挑了下眉,“不是说,有幸见过他狩猎吗?”
“快速成长起,对他自己、对人类,都有好处。”
缠在安隅腰上的触手又紧了些,秦知律偏看着他,许久,抬手捂上他在风雪中冻得有些发红的耳朵。
指尖擦过耳的疤痕,停顿了一瞬,又帮他拨了拨发盖住。
“只能在极限中获得成长,这是他的宿命。”
秦知律低声说着,许久才重新抬起,视线平静地扫过蒋枭和其余人。
“他绝对不会仅仅是个辅助。”他隔着手套摩挲着安隅毛绒绒的脑袋,“他是个指挥家——他要操控的,也远不止一两场混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