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说,知多,会死得很惨。
秦知律思忖了会儿,问:“这次触发方式,还是基因感染吗?”
这个问题安隅已经想了很久了,他轻声:“接受典基因注射时,确实有点感觉,但那种感觉和53区差不多,仍然是空间波动。这次新能力应该是在84区融合破碎红光时觉醒,所以触发点或许是……意志接纳。”
他抬起头,看着镜中自己眼睛,“就在与深处东西抗衡,非要接纳四个女孩意志时刻,它被触发了。”
秦知律嗯了声,“知了,看来你个能力觉醒方式也会变化。”
安隅边往外走边想,长官怎那确定还会有个能力。
他不会是花重金在诗人那里买画了吧。
食堂外角落不平。
安隅刚出口就看见蔷正把个人类堵在墙角里揍。
这是孤儿院常态。
手背上那口子还在流血,他非常不想惹麻烦,但考虑到自己现在是“守序者”,长官还在盯着,能无奈地朝那边慢慢踱步。
走近几步,安隅又停住了脚。
——地上那个头破血流家伙身体里流出来“血”是黄白色,原来也是个畸种。
他释重负,立即转身准备离场。
身后,阵清脆而刺耳玻璃碎裂声突然响起!
安隅猛地回过头,刚好见到蔷起身,把插在死者脖子里那根筷子拔了出来。
尸体倒在地上,却不像被插喉而死,更像是被车碾过般四分五裂,裂纹爬满两眼珠,人同块碎裂玻璃。
安隅忽然意识到,刚才碎裂声就像镜子被打破。
“长……”
话音未落,阵极刺耳刮擦声突然从脑海中碾开,耳膜仿佛刹那间变成了玻璃,被把尖刀狠狠地抵在上,擦着火星划过!
那仿佛是能把脑浆吸干嘈杂声,意识深处在瞬间承受痛苦远超过黑塔刑讯和基因诱导试验。
虽然瞬即逝,但痛楚消逝后几秒钟内,安隅仍处于大脑被抽干状态,他僵直地站在地上,满身冷汗。
“你听到了吗?”秦知律在耳机里问,“刚才好像有点点嘈杂声。”
点点?
安隅无法形容心中巨大震撼。
果不是终端没有报警,他几乎怀疑自己已经被噪音杀死了。
那是比被蛙舌抽爆颈动脉更具压迫性死亡临场感。
他闭上眼深呼吸,精疲力尽地转过身,决定找个地方休息。
涣散金眸低垂着,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手背。
而后脚步停顿。
奇怪,手背忽然不再流血了。
割破裂口似乎也缩短了错觉般点点。
“喂,还是你啊。”聒噪声音从身后响起。
安隅缓缓从手背上收回视线,半回过头,“有事吗?”
蔷朝他走来,“受伤了,绷带拆来给吧。”
安隅反应还有点迟钝,站在原地思考了会儿方意思。
蔷绕到他前,手里那根刚从尸体喉咙中拔.出木筷在他右手腕上戳了戳,“这个。”
耳机里,秦知律低沉:“好像有人在戳。”
安隅把手臂往后挪了挪,“不行。”
蔷愣了,“你刚才还说可以。”
“刚才觉得你不会要,所以可以。”安隅疲惫地抬起眼皮,“现在你想拿走,就能实话实说不行了。”
“这。”秦知律在里说,“看来还不算完全没人性。”
安隅闻言顿,把本来要和蔷解释理咽了回去。
其实他倒是完全没想着长官被折叠在绷带里这件事。
他是觉得,半块压缩饼干也就算了,回乡随俗没什不好。可这绷带两条就值3999,怎可能说给就给。
“总之。”他捂住右手绷带,气弱:“是不能给你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