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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蕴玉一定会来的,因为康安帝姬在这里,他想要调查康安帝姬的贪污案,他就不会错过康安帝姬的一切。
“嗯。”石清莲点头,道:“是他。”
墨言点头称“是”。
石清莲望着镜子里的脸,浮现出了一丝冷笑。
赏花宴是前些日子,她准备操办的。
因为她的小姑子,江逾白的妹妹江逾月到了适龄的时候,该准备出阁了,此宴名为赏花,但实际上,是邀来了各家的适龄男子来相看。
江逾白父母走得早,江逾白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弟弟是庶弟,但也很亲近,也住在江府,现如今正在读书,日后也会进朝中,妹妹待字闺中。
长嫂如母,石清莲碍着与这位小叔岁数差不多,便没过多联系,只一门心思的照顾妹妹,她扪心自问,从未曾亏待于这个妹妹,就算是因为康安帝姬和江逾白大吵一架,她也没有将怨气发泄到江逾月的身上,而是一直细心照顾江逾月。
但江逾月却因为年少时与康安帝姬交好,故而帮着康安帝姬在背后暗算她。
上一次宴会时,江逾月偷偷给康安帝姬发了帖子,把康安帝姬迎过来当成贵宾,坐在主位上,石清莲碍于人多,没有说什么,但是在开宴之后,康安帝姬突然昏迷,江逾月的贴身丫鬟便站出来,说是看见墨言给康安帝姬投了毒。
康安帝姬何等身份?她周遭的金吾卫立刻将墨言绑了起来刑审,逼问墨言为何投毒,又逼问此次投毒石清莲吩咐的,墨言不肯认罪,竟活生生被打死。
石清莲也遭了康安帝姬身边的嬷嬷询问,整个宴会人心惶惶。
康安帝姬活生生晕了一个下午,整个赏花宴都被毁了,江逾白闻讯而回。
石清莲又不傻,自然明白这一切都是康安帝姬的手笔,她就是要跑到江家的地盘上来恶心她,活生生打死她的人,又让她无可奈何。
江逾白回来之后,她哭着求江逾白做主,她管江逾白要一个公道,因为她知道,她的墨言根本没有投毒,但江逾白却根本不在乎这些。
那时候,因为她昨日刚和江逾白因为康安帝姬争吵过,所以江逾白便认定她投毒,他只在乎康安帝姬的毒严不严重,根本不相信石清莲,他用一种冰冷的目光望着石清莲道:“如果让我知道是你伤了康安,我会让你赔命。”
而最终,康安帝姬被御医救醒,醒来之后,“大方”的原谅了石清莲的丫鬟投毒,只罚石清莲在江府的院子里跪了半个时辰。
在那半个时辰里,石清莲颜面尽失,悲痛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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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莲压下胸腔内翻滚的记忆,转而望着镜子里那张娇艳明媚的脸,眼底里闪过了几丝冷光。
“好。”她说:“我还有件事吩咐你。”
说话间,她将墨言拉过来,在她耳畔说了两句话。
墨言惊诧的抬眸看向石清莲,随即匆匆点头下去了。
石清莲自己一个人在镜子前坐着,镜子前的脸如哀似怨,却又在某一刻变的冷怒含霜。
过往如吊命的绳索,死死地缠着她,将她勒成面目全非的模样,上辈子她从未害过一个人,却被所有人践踏欺辱,今生她重新归来,所有害了她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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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言出去大概一个时辰,便匆匆回来了,她回来时,石清莲瞧见墨言身上有汗水凝着,衣裳都浸透了,便知她是跑着去办的事,心头便是一软。
墨言是她从石府带来的陪嫁,一门心思的尊她敬她,却被她活活给连累死了。
这一辈子,她肯定不让她的好墨言跟她一道儿去死。
“东西买来了?”石清莲柔声道。
“买来了。”墨言犹豫着拿出来了一个盒子,道:“解毒药与毒药都在这里,只是,夫人,您买这些是要做什么?”
她们在江府中日子过的颇为顺遂,老爷也没有旁的妾室,夫人掌着家业,奴仆听话,万事顺遂,夫人却突然叫她花大价钱,买来这么多毒药,叫她心生不安。
她们家姑娘未出阁的时候天真烂漫,瞧见乞儿都会可怜的给银钱,现如今怎么突然变化这般大?
石清莲将那盒子拿过,细细的瞧了一遍之后,才抿唇笑道:“给人还礼。”
不择手段这四个字,是康安帝姬亲手教会她的,比起来全家被屠,下毒而已,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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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来上辈子的百花宴,这辈子可热闹多了。
石清莲耐心的等到了第二日,百花宴如期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