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若陀的。
在当初去改写魈的命运的时候。
她还记得自己留在归离原度过的那两个月左右的快乐时光,也记得自己曾经见过若陀现出原形——当然是极端缩小的版本,否则哪怕是一整个岩神殿加上四周大片的农田都容不下他的身躯——甚至还给他们摸了摸树状的尾巴。
她在每次任务之后都会换马甲,但是外表其实是没有什么变化的,基本都是按照她小时候的样子来长,最多根据金手指的配色修改一下发色和瞳色之类的。
但现在,若陀没有认出她来。
看起来,若陀龙王病得实在不轻啊。
所以更需要尽快吃药了。
栗茸眨眨眼睛。
“但是我不是人类啊。”
她将右手的袖子挽起来,张开五指。
她的手指一点一点变成了棕绿色,而且,自指尖开始,有新的嫩芽开始生长,速度很快,不一会儿的时间就长出了些许叶片,圆圆的,还开出了两朵黄色的小花,花瓣上覆盖着细细的绒毛。
“我是一棵树。”
在方才假意咳嗽的几分钟里,栗茸已经给自己立好了人设。
“我没有见过人类……他们会把我吃掉吗?”
——胆小且社恐。
“我每天都需要触碰土壤和水,人类……你说要送我去的那个地方,有很充足的土壤和水吗?”
——不能长时间离开山林。
“但是……如果让我单独留在这里的话,我觉得我连野猪幼崽都打不过……”
——武力值低到极致,必须有人保驾护航。
栗茸“怯生生”地抬起眼睛,朝着若陀看了一眼。
然后持续细声细气的夹子音输出:“所以……我可以跟着你吗?你一下子就把那么可怕的岩龙蜥赶走了,这里一定不会有比你更强大的存在了。”
她顿了顿,仿佛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有求于人,连忙补充道:“我很好养活的!我会结果子,果子很甜而且长得很快!我还捡到过一本书,一只仙鹤告诉我那是一本菜谱,我全都学会了!我可以做菜给您吃!”
从头到尾贯穿一个态度:
我废物,但是我在家政方面挺有用的,大佬您需要改善一下生活条件吗?看看我看看我,我免费。
若陀见不太得旁人小心翼翼的模样。
他很容易怜悯那些挣扎着生活的生灵,倘若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跟着摩拉克斯为了一隅人民的平安南征北战。
既然是一棵树的话……哪怕他真的被磨损到了失忆,想来也不会对她的生命造成什么威胁。
这样的话,既然她不想要去璃月港,那不去也没什么问题。
他独自一条龙在山林深处隐居着,哪怕可以和摩拉克斯他们时时往来通信,但毕竟不是每天每时每刻都能通信,所以,时间一久确实也有些寂寞。
身边有个可以和他交谈的生灵,似乎也不错。
想到这里,若陀点点头,答应下来:
“好吧,那你便跟着我。”
看着面前这只年幼的“树妖”露出欣喜的神色,若陀也笑了笑——虽然只是一个转瞬即逝,仿佛春日落雪于地,片刻融化的笑。
若陀:虽然感觉自己好像被套路了,但似乎这样也不错。
他在小船的尾部拍了一下:“那你先跟着我去我平时居住的地方吧,手和膝盖上的伤口还都需要处理一下。”
*
几乎就在岩龙蜥母亲被若陀赶走的同时,璃月港最高处的玉京台上,归终总算从面前堆叠如山的文件堆里面抬起了头。
哪怕她是个魔神,长寿与天地齐且能容颜永驻,在面对这么多需要处理的文件还加班加点地连续工作了快三天三夜之后,她的脸上也顶起了两个硕大无朋的黑眼圈。
片刻之后,她看向本体下城南与民同乐,仅仅分出了一道分神和自己一起留在玉京台披文件,分明一心二用却处理文件比自己还快甚至也没有任何黑眼圈的摩拉克斯,脸上是完全藏不起来的嫉妒。
摩拉克斯这种变态,深刻阐释了什么叫魔神与魔神的差距可能比人和魔神之间的差距还大。
凭什么大家一起加班,全都萎成了老咸菜,就他一个人看起来还像是一颗水淋淋的小白菜?
这不公平!
天理一点都不公平!
早知道她归终就是烂在绝云间,和留云借风真君一起面对每天都要爆炸三回的实验台,也不会听信什么“老友政务繁忙、案牍劳形,急需亲朋好友前来救助,事成之后请诸位去新月轩品尝今年新研发的文火慢炖腌笃鲜”这种鬼话。
但就算柠檬吃了一斤又一斤,嫉妒之火在胸膛中燃烧得再怎么炽热,归终也还记得需要先说正事。
“摩拉克斯,”她对着玉京台上的这道分神喊——反正对于摩拉克斯这种一心两用轻而易举,三用四用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的魔神而言,对着本体和分神交流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我感觉到时空的波动了,你呢?”
时空波动的传递其实没有光速那么快。
从栗茸开传送门的点传递到璃月港,刚刚好需要这么多时间。
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