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念忽然就懂了:“你的意思是,南泗城下面本就埋着个高山,在南泗城灭城后,地面塌陷,深埋的高山上浮,将地表之上的南泗城顶了起来?”
苏楹道:“那样的话,南泗城便不是消失了,而是……在山顶?”
山顶周围雾霭笼罩,浓云遮蔽一切,丝丝缕缕的雾气中隐约透出些青绿,宛如瑶台仙境。
江昭喃喃:“可怎么可能……高山就算上浮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便顶了起来,这得经过千年万年吧?”
“如果是他,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谢卿礼拔出碎荆:“看看便知道了。”
话音刚落。
一股厉风裹着二人将其推向远处,云念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卷着远离少年。
少年握着碎荆剑,厉风卷起黄沙吹动衣袍拂动,风声呼啸声似恶鬼哭嚎,墨发随风凌乱飞舞。
古朴的长剑经文流转,剑意化为实形缠绕在剑身上,渡劫修士毫不掩饰威压,强大骇人的灵力几乎将几人压迫地跪倒在地。
他单手执剑,一剑劈斩而下。
地面塌陷,泥土寸寸崩裂。
轰鸣的声音几欲将耳膜刺破,黄土卷起枝叶朝他们卷来,又被少年布下的屏障阻拦在外。
云念被劲风吹的睁不开眼。
地面在摇晃,眼前的一切都在崩塌。
她站不稳身跪坐在地
,捂住耳朵艰难去看远处的少年。
透过厚重的烟尘,少年的白衣隐约可见,修长笔挺的身形在厉风中仍稳稳立着,白衫猎猎作响。
这场地撼持续了近半个时辰。
直到那股劲风和剧烈的摇晃稍稍平缓,云念撑剑起身跌跌撞撞朝他跑去。
在一颗巨树要朝少年砸下的时候,她抱住他的腰身将他迅速后拖。
“谢卿礼!你站着是准备等死吗!”
她抬眼去看他,少年的侧脸上都是被碎石刮出的伤口,脖颈一道伤口在往外渗血,大片的血染红了白衣。
云念根本没注意到底发生了什么,双手并用点住他的穴位帮他疗伤。
少女脸上的急迫太过明显。
谢卿礼的心很冷很冷,像是坠入腊月的河流,冷的他浑身都疼。
他喊了句:“师姐。”
云念头也不抬:“别跟我说话。”
少年不听话,偏要说:“我之前被囚禁在这里。”
云念的手忽然就不动了。
江昭和苏楹也赶了上来。
谢卿礼的脸色惨白如雪,偏生还在笑:“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啊……可我为什么会忘了这里呢,我怎么可以忘了呢?”
他抬剑指向眼前,目光僵硬看过去。
“师姐,这上面,埋着裴家、谢家、柴家二家的人,一万二千人,他们的尸身根本没有被收殓,休宁城、南域、天玄城里的那些坟都是空坟。”
他落了滴泪。
落入尘埃只留下一摊水渍。
“可我逃出去后记忆有损,我忘了,我为什么会忘了。”
云念茫然随着他的剑看过去。
方才伫立在眼前的高山……
消失不见了。
地面上还残留着裂痕,谢卿礼用尽灵力一剑劈开了地面,整座山塌陷下去,将山顶的死城带了下来。
他们站着的四周倒塌了许多树木枝干,而本该是条山路的地方出现座高耸威严的城墙。
城门布满灰尘,遍体是岁月的痕迹,紧闭的城门隐约可以见到被火烧过的痕迹。
而城门上一方牌匾歪歪扭扭挂着。
龙飞凤舞雕刻着——
南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