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与我传音,若遇到危险就轻敲三下,我马上便能确定你的位置。”
听起来功效倒是像江昭给苏楹的玉戒。
云念触碰玉扣,触感温热,有些像皇帝赠的那玉镯,她从乾坤袋中取出玉镯,放在一起仔细对比。
系统犹犹豫豫开口:【这似乎是同一种玉。】
在光下都泛着流光,整体成墨青色,手感温和细腻,摸起来暖和,连玉里的纹路走向似乎都一样,颇像对双生子一般。
就像是同一块玉打磨出的。
“师姐。”谢卿礼笑得温柔:“能否让我看看这玉镯?”
云念并未觉察出他的异样,闻言毫不犹豫便将玉镯递了过去:“这是皇帝赏赐的,我担心碎掉,便也没有戴过。”
谢卿礼拿过玉镯。
晶莹剔透的玉镯在莹白如玉的手上映衬出微光,屋内点着的蜡烛照在少年一侧的脸上,他的睫毛很长,阴影遮住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一直不说话,翻来覆去看着玉镯。
云念提起了心,微微伸头问他:“怎么了,你看了这么久,是玉镯有问题吗?”
谢卿礼笑了声,收起眼底的幽暗,拉起云念的手腕将玉镯套了上去。
“没有,玉镯很好,这是墨翡玉,没那么容易碎掉,且对经脉有温养的奇效,师姐戴着吧。”
玉镯已经被谢卿礼戴了上去,贴在皮肤上确实温温热热。
云念却有些犹豫:“可是……这是皇帝送的东西……”
皇帝现在还没摆脱嫌疑,很可能与傀儡师有关,他送的东西不一定便没有坏心。
谢卿礼抬起眼,摇了摇头:“没事的,这玉镯里面没有法令,也没有毒。”
他顿了顿,又道:“我在你隔壁住,不会离开你分毫,听霜也会护你。”
云念险些被口水呛到。
这小子真是,从故陵剑墟出来便总是一本正经地说着让人误会的话。
她尴尬别过头,“天色不早了,再有几个时辰便该天亮了,师弟回去休息吧。”
从谢卿礼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她微红的耳根。
他的眼里漾出笑意,那些戾气一点点消散。
在她身边他很难生气。
“好,师姐早些休息。”
谢卿礼起身出了房门,屋门被他带上。
云念坐了一瞬,听见隔壁的房间房门打开关闭的声音。
她松了口气,打开了窗子。
凉风吹在脸上,吹去了些燥热。
她待了会儿,稍觉有些冷意便关上了窗。
云念收拾好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三个时辰便天亮了。
手腕上的玉镯发着莹莹的微光,吹灭蜡烛后越发明显。
她抬起手腕看了许久。
她始终想不明白皇帝在件事当中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他不至于这般想不开要与傀儡师合作杀修士吧,这是在毁修士与平民之间的桥梁。
他也没有理由这般做啊。
更何况,太子也被傀儡师抓了去。
皇帝总不能连太子也不在乎,那是他唯一的孩子。
但总觉得有些诡异,或许他们得去看看贵妃了。
她真的如同皇帝说的那样吗?
云念拉起被子盖住自己,侧身面对着墙,余光瞧见阵边的玉牌。
她拿起那块玉牌。
这般贵重的玉牌,谢卿礼是如何会有的?
传家宝吗?
那他的家族也非寻常辈,定是非富即贵。
她无意
识摸着那玉牌,直到少年的声音响起,清清冷冷如切冰碎玉,隐隐含着笑意。
“师姐,怎么了?”
云念这才反应过来。
她慌忙解释:“没事,我不小心碰到了。”
对面的人静了会儿,“嗯”了一声。
“师姐,晚安。”
云念拉上被子,将玉牌搁置在枕侧。
她细声回他:“师弟,晚安。”
云念不知道怎么挂断玉牌,听见对面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以为谢卿礼先挂断了。
她翻了个身闭眼酝酿睡意。
已经太晚了,今天累了许久,困意如潮水般来势汹汹。
谢卿礼等了许久,听见了规律的呼吸声。
像小猫一样,一阵一阵的。
他仰面看着床帐,耳边是她的声音。
碎荆盘旋在虚空之中,荧光在他的经脉之中游走。
谢卿礼抬起手,少年的小臂线条流畅,骨节分明,手背青筋毕露。
此刻上面结了些细小的冰霜。
谢卿礼面无表情。
他动用灵力游走在经脉,不过一会儿冰霜便融化,化为颗颗水珠挂在他的肌肤上。
谢卿礼闭上眼,侧过身微蜷起身体。
他想去见她。
谢卿礼呢喃了声:“师姐……”
那边的人下意识应了声,微弱的嘤咛让他的心软成一滩烂泥。
谢卿礼笑了笑。
“我有点冷。”
***
云念看见白茫茫的一片。
她穿梭在白雾中,除了一片朦胧的白之外,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