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只能怪时夏命不好。
过早地被所有人喜欢,本就是一种不得解脱的罪恶。
安金义并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以前,伺叙白是因为她的关系,才对时家的人另眼相看。
可是今天送别墅的时候,竟然连商量都没跟她商量。
她绝对无法容忍这种忽视。
夜半,医院的烟雾报警器忽然响了起来。
走廊里开始变得浓烟弥漫。
医生护士紧急来各个病房转移病人。
因为走的是专属医疗通道,所以不许病人家属占用资源。
家属都被安排在另一边的安全通道。
伺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夏被转移,却无法跟过去。
可是在安全通道离开的时候,伺舟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对方的手腕处,好像有纹身。
而且,除此之外,也没有戴手套。
伺舟强行闯到医疗通道那边,从一副副担架上找了过去,可是并没有看到时夏的身影。
因为他穿插进来碍事,还被护士扇了一巴掌,骂他这个家属阻挡通道,不分轻重缓解。
最后,全部的人,医生护士,病人家属都撤离出来了。
还是没有见到时夏的身影。
时夏最后是被消防员救出来的。
她和担架一起,被丢在储物室里,吸入了大量浓烟。
目前性命垂危。
温月盈看着电视里的报道,觉得心情大好。
给自己煮了一锅珍珠奶茶喝。
她喜欢喝甜的东西,从小到大一直都改不了。
房门被打开,伺舟走了进来。
温月盈温柔地招呼他道:“儿子,过来喝奶茶呀。”
伺舟在桌前坐下,沉默了好久,才缓缓出声道:“是你做的吗?”
“什么呀?”
“时夏。”
“她不是自己在学校摔的吗?”
“我是说,时夏在医院,被人谋杀的事。”
温月盈笑着说道:“我不会弄脏自己的手,一个小丫头还不值得我那样做。不过,她活该。”
伺舟再次问道:“真的,不是你吗?”
温月盈突然性情大变,将一锅奶茶泼到了伺舟身上。
之后便开始弯着腰蓄力,拉长着声音嘶吼道:“为什么不相信我?”
热奶茶逐渐从衣物渗透进伺舟的肌肤。
有一种黏稠的灼烧感。
温月盈冲到伺舟面前,揪着他的衣领,瞪着眼睛说道:“你是不是被她勾引到了?我不是说过,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妈妈和安金义的计谋。你为什么要喜欢上她,为什么!”
伺舟紧张地反驳:“我没有喜欢她,没有。”
“既然不喜欢她,你凭什么来质问我?我要想弄死她,还会留她活到现在?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早就和这个家玉石俱焚了。我所忍受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活着!”
伺舟看着温月盈癫狂的面目,小心翼翼地道歉:“对不起。”
温月盈像是在看伺舟,又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对不起有什么用!我的人生已经被你毁掉了!全都是因为你,我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样子!为什么所有人到最后都会背叛我,为什么!”
伺舟被温月盈推倒在地上,温月盈咬着指甲愤怒地在屋内走来走去。
直到一不小心踩到了奶茶的污渍,滑倒在地上。
她看着地上煮了奶茶的锅子,举起来用力地在地板上砸着。
声音震天响。
伺叙白在另一栋楼上听到之后,连忙丢下安金义赶了过来。
他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上前甩了伺舟一巴掌。
“我有没有说过,少来打扰妈妈?她现在不能受任何刺激!”
温月盈被巴掌声惊醒,她震惊地看着伺叙白,绝望地嘶吼道:“你到底为什么要打我的孩子?是不是那个女人让你打的?一定是,有后妈就有后爸,我要出去宰了她!”
伺叙白跪到温月盈面前抱住她,任由她对着自己发泄。
他看了伺舟一眼:“滚!”
伺舟出门后,扶着楼梯的扶手,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他努力地在脑海里想着时夏的样子,才勉强从上面缓步走下来。
就像,时夏仍旧在他身边一样。
伺静影看到安金义坐在沙发上哭。
她走过去,蹲下来问她:“妈妈,你怎么了?”
“妈妈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