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情不自禁地会心微笑。
如果能早点认识他就好了。
真遗憾,他上澜大的时候他已经毕业了,不然也能见识下他在大学校园里的风采。
“杨爷爷,霍清越一定是个特别孝顺的孩子吧?这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那会儿他情绪怎么样啊?”
喜欢一个人就会忍不住想要了解他的全部,哪怕是已经过去的事情,哪怕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
听闻溪这么问,杨爷爷长长叹了口气,“我还记得他爷爷快要去世的时候,他正好在外地比赛,穿着个黑色羽绒服急匆匆赶回来,人已经咽气了。清越一滴眼泪都没掉,他的情绪从来都是很稳定,只在
面前跪了一会儿,然后亲自给他爷爷换上了寿衣,就一同去了殡仪馆。”
“不过我能感觉到,他是很伤心的,只是不愿意让情绪外露,不善于表达自己,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啊!外冷内热。”
“把霍老爷子送走后,清越把他收藏的那些字画整理一番,托人保管,之后有两三年没回过这边,一直到他公司的情况稳定下来,才找人把这边重新装修,过来长住。”
闻溪安静地听着,感觉鼻腔里面酸酸的。
那个时候的霍清越在想什么呢?
父亲去世,母亲改嫁,一起生活的爷爷也离开了,他会不会觉得很孤单?从此以后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相隔两代的人聊到了日落黄昏。
桌下的易拉罐空了五六瓶。
闻溪从来没有一次喝这么多的啤酒,哪怕度数低,他也晕晕乎乎的了。
杨爷爷的酒量真不是盖的,喝了得有几两,除了脸有点儿泛红,说起话来仍头头是道,很有逻辑,一点儿也不磕巴。
“小呜,我们回家。”
闻溪站起身,弯腰去找猫,发现它正趴在杨爷爷晒的红辣椒上睡觉。
它也不嫌硌得慌。
跌跌撞撞走过去,闻溪跟打醉拳似的,杨爷爷都忍不住要鄙视他了。
“你这酒量不行啊!还是得练。”
“练也没用,天生就这样。”
闻溪把猫抱起来,“我们回去了。”
他对杨爷爷挥挥手,杨爷爷真怕他摔倒,“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就这几步。”
闻溪刚说完,脑袋撞墙上了。
杨爷爷皱下眉头,赶紧给霍清越打电话,问他啥时候回来,告诉他闻溪喝醉了。
霍清越接到电话后就回家了。
他一进门就看见闻溪抱着小呜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个剃毛机,在给小呜刮毛。
眼睁睁看着猫背上秃了一大块,霍清越心想他还是来晚一步,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去,把猫给抱了过来。
“你还我!”
闻溪的眼睛睁得溜溜圆,瞪着霍清越。
咦——
好像有哪里不对……
“你的头发怎么又变黑啦?”他奇怪地眨巴眨巴眼,喝醉说话都变可爱了,“银灰色的头发嘞?”
“我染的一次性的。”
霍清越这话说完,就看见闻溪委屈地瘪了瘪嘴巴,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我还是喜欢你银灰色的头发。”闻溪很失望地看着他,“这样不好看。”
有了对比之后竟惨遭嫌弃。
霍清越拧起眉心,耐心解释:“我去公司,不能顶着那么另类的发色。”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染发。”
闻溪站起来,双臂勾上他的脖子,“我要看蓝色的!”
“………好。”霍清越低下头要亲他。
闻溪躲开,“
你染了发才能亲我。”
“那你是想让我现在去染?”
“你今晚非要亲吗?”闻溪顺势反问回去。
他的话没头没尾的,还挺有逻辑,让人无法反驳。
霍清越把闻溪的反常表现归结为他喝醉了。
等明天一觉醒来,可能他说了什么自己都忘了。
“以后少喝点酒吧。”
“这跟我让你染发有什么关系?”
“………”霍清越再次语塞。
“你听一位哲学家说过吗?看过一个人最好的样子,就无法忍受他变差了。”闻溪摸摸他的脸,“你还是别要黑头发了。”
“这是哪位哲学家说的?”
“我本人。”
霍清越感觉很棘手,老婆怎么不爱他本来的样子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正要沮丧,忽然闻溪的脑袋扎进了他的胸膛,“霍清越,你不要难过,以后有我陪着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抱他抱得很紧,好像是生怕他感受不到那股力量。
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怎么又说起这个了?
霍清越的眼底闪过笑意,拍拍闻溪后脑勺,“我不难过。”
“我知道你很孤单的,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好可怜哦!”
闻溪心疼得无以复加,被怜爱的当事人却反应平平,“我没觉得。”
听到这四个字,在他怀里的闻溪猛地抬起头,将他朝后用力一推,“去你的吧。”
坚强的人不需要同情。
霍清越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