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殿下一会儿回来,与我手谈两局?”
美人冰如霜的眉眼中染一抹俏皮的笑,颇让暮逊受用。
暮逊轻轻捏一下她的手,低笑戏谑两句,才跟着异族侍女转身离开。
姜循的目光飘移开,发现臣子所在的宴席边,江鹭失去了踪迹。
太子走后,玲珑时时观察娘子,此时她跟在姜循身后支吾:“娘子……”
“等等,”姜循语气微异,“她怎么来了?”
玲珑顺着姜循的目光看到来人,心里一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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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看到的,是一位温婉如画的白衫罗裙美人。
一池碧湖边,美人搭着半臂,身段窈窕风流,发髻斜挽,跟在一位同样清丽、妆容却精致许多的少女身后。
周遭宫人遇到少女,纷纷行礼。
少女点梅妆,戴珠冠,系郁金长裙。在宫人的簇拥下,她黑眸四顾,好奇地打量四周。
那少女,是如今宫中唯一未曾出嫁的公主,长乐公主。
而与她携手游园的芬芳美人,则是……杜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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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盯着杜嫣容,凉凉道:“她不是在家中读书不肯出门吗?怎么今日出来了?”
一旁路过的某贵女听到姜循的话,噗嗤笑出。
姜循侧脸看去。
姜循淡而冷:“笑什么?”
那贵女顶着姜循清泠泠的目光,不觉羞红了脸:“杜娘子这事,我也是听人说的。据说,江小世子来东京,是来相看未来世子妃的。杜娘子……就是南康王看中的未来世子妃。
“杜娘子再是不愿出门,今日小世子难得在,她也该出门了吧?”
玲珑瞬间感觉到姜循握她手腕的力道加重。
一旁宫人是太子留下来照应姜循的,此时也跟上:“是我们殿下听说了南康王府与杜家的意向,才在今日给杜家发了请帖,请杜娘子一定来。”
姜循眼中写了几个字:多管闲事。
宫人知道姜循不喜杜嫣容,笨拙道:“杜娘子并不知道她来做什么的。”
姜循垂眸:“她是什么样的七窍玲珑心,怎可能不知呢?”
姜循又去盯远处杜嫣容,目光幽幽凉凉。
那一处,杜嫣容似感觉到注视,抬眸,隔着距离,看到了姜循。
杜嫣容如同没看到一般,清清淡淡地撇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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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公主感觉到好友的异常:“怎么了?”
杜嫣容垂眼微笑,柔声细语:“一只野猫在张牙舞爪罢了。”
长乐公主蹙眉:“嗯?”
长乐公主没听懂杜嫣容的言外之意,却早已学会不追究。此时,小公主眨着眼:“对了嫣容,你一会儿要去哪里……咳咳,见那位世子啊?”
她二七芳华,年纪尚小,对男女情事充满好奇,谈起来时,又不禁满面羞红心跳慌乱。
而杜嫣容年长她几岁,说话倒仍是轻轻柔柔的:“雨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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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掠地,画楼边的流水晃起涟漪,原是几个贵女相携,在击水玩儿。
莺燕笑声后的粉墙下,玲珑低呼:“疼疼疼……”
姜循陡然松手。
玲珑低头,无奈:手都要被娘子掐紫了。
但是她抬头看到姜循冷寒的目光,又大气不敢出了。
在东京诸贵女中,姜循是独一份的胆大妄为。姜循不只妄为,还十分聪敏。玲珑在跟随姜循前,便知道姜二娘子在东京贵女圈,战无不胜,世人惊羡。
唯一与姜循不睦的人,便是杜娘子杜嫣容。
据说二女自小便互看不顺眼。
二人斗法多年。一者趾高气扬,一者温温柔柔;一者坏在明面上,一者擅于暗中用计……玲珑虽然从来看不出杜娘子那般温婉之人怎可能使坏,但姜循那般说,玲珑便跟着半信半疑。
好在姜循这几年身上发生了许多事,顾不上东京贵女圈一些琐事;而杜嫣容这几年潜心于家,很少出府。二人这几年才平安无事。
而今杜娘子一出府,便是要与江小世子相看。
玲珑苦下脸,偷看姜循脸色:怎就是小世子呢?
这不是……白白激起娘子的胜负欲吗?
娘子本已放下江小世子,专心图谋太子殿下。可一旦被杜娘子激到……
玲珑茫茫然地想:一个太子不够,一个张指挥使不够,一个藏在暗处的娘子的好友不够,如果再来一个江鹭……
娘子应付得过来吗?!
不等玲珑想到劝说的话,姜循已经与旁边的贵女三言两语套好了话。
姜循到一席后,借笔写了一张纸条,塞入玲珑手中。
姜循在玲珑耳边,如此那般地交代一番。
玲珑瞪大眼。
姜循睥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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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循幽静地看着玲珑混入人群中,带着她的纸条,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