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利用他们水火不容的关系,把我的人,安排进——”
她写了“枢密院”后,思考后,笔尖跳到了另一行字——“中书省”。
玲珑紧张:“谁?你的人是谁?我认识吗?”
姜循抬眸,似笑非笑瞥她一眼。
玲珑便想起了一个人,脸色微白,心中发苦。
玲珑斟酌着,小声道:“娘子何必掺和朝政呢?娘子如今最要紧的,是和太子殿下完婚。
“小娘子们,不都是,扑扑蝶,养养花,相夫教子,就过得很好了吗?”
姜循挑眉。
她含笑问:“就如——姜芜那样?”
玲珑一怔。
姜循凑身,在玲珑耳边诱哄:“你觉得姜芜,现在过得很好?命运被握在他人手中的滋味,算好吗?”
玲珑瞳眸微颤。
主仆二人的话没说完,马车停住。
外面车夫高声:“娘子,姜家到了。”
姜循与玲珑对视一眼,玲珑立刻伶俐地来搀扶娘子下车。
不错。
回到东京,过了整整一日,姜循又吃过午膳,才懒洋洋地驱车返回姜家,来看一看她的爹娘。
以及……她的姐姐,姜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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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二娘子回府啦。”
“二娘子和太子殿下出京月余才回来,一回来就来探望主君主母,当真孝顺至极。”
“哎,我得赶紧去请安。说不定二娘子心情好,我能多得一贯钱呢。”
姜府主宅,侧厅廊庑下,站着一妙盈盈的女子。
女子弱质纤纤,眉目楚楚,一身青白裙衫,发间只别了一珍珠发簪。她绞着帕子,与自己的侍女一同站在屋下,听到家中仆从们奔走相告,各个欢喜二娘子的回府。
有侍女路过时见到她,只敷衍地行一礼便走:“大娘子万福。”
姜家大娘子姜芜,憔悴柔婉,冲仆从们点头。
远远的,姜芜看到姜循走来。
穿廊过湖,仆从簇拥,姜循与她全然不同——妆容精致,眉目昳丽,看人时,眼神如冰,盛气凌人。
明明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但大约是为人有些凶,姜府上下对她,竟然怕中,带敬,带爱。
那是性情温婉的姜芜,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尊重。
姜循走到近前,抬眸,瞥见了姜芜。
她动也不动。
还是姜芜先朝她柔柔一笑,轻声:“二妹妹,你回来了。爹娘很想你。”
姜循不冷不热地“嗯”一声后:“你不想我?”
姜芜怔一下,才好似无奈地说:“……我也想啊。”
姜循问:“她还在病床上呢?”
姜芜知道这位二妹口中的“她”,是指姜母。
姜芜点头:“娘知道你回来了,昨日等了你一整日,给你备了饭菜,却总不见你来。娘还派人去寻你……你府中门拍不开。”
姜循漫不经心:“刚从陈留回来,舟车劳顿,我也疲惫。我是回来拿药的,又不是做客的,等我做什么?我现在去看她,你去不去?”
姜芜听到“陈留”,低着的眸子微颤。她迟疑间,姜循抬步便走,压根不等候。
姜芜身后的侍女愤愤不平:“她太没礼数了,怎么这样对娘子你!你才是真正的……”
姜芜摇摇欲倒:“别说了。”
侍女瞥眼她的脸色。
侍女想起一些往事,心中便生出些鄙夷,甚至怨恨:……若是自己服侍的是二娘子就好了。
瞧瞧二娘子身边的玲珑,以前还不如自己呢,自跟了二娘子,就变得那样风光、趾高气扬。而自己……
自己当真命苦,当初以为大娘子好歹是……好歹心善人慈,谁知却是烂泥扶不上墙,压根就比不上二娘子。
这侍女眼珠一转:“娘子,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去见主母,小心过了病气。但是你也不能被二娘子比下去啊,我帮你去主母身边尽孝好不好?”
姜芜垂下眼。
她眼中雾濛濛。
她心知这侍女是要去讨好姜循,哪里是要去姜母面前尽孝。
姜芜点点头。
侍女急匆匆走了,姜芜在廊下站片刻,忽见一仆从奔去大堂。
那仆从向她行了一礼:“张郎君来府中拜见主君主母了。张郎君竟然和二娘子同一天来,主君必然高兴。”
姜芜眼眸如被火擦过:“张师兄吗?”
她想起什么,心如鼓擂。半晌,她决定学循循那般胆子大一些,去前堂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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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黄昏,姜循的马车再过九桥门。这一次,街头人流过多,马车行不过去,车夫便下车疏通。
江鹭再次朝下瞥一眼。
段枫是何许人?
若是一次,他只起疑;江鹭一日两次移目,段枫便叫来小二:“下面的马车是谁家的?”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