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雨终究还是落了下来,赵仇有些厌恶被雨水打湿鞋子的感觉,不过这个时候他最先想到的并不是去换鞋,而是护着手里的盒子往那个少有人去的院子走去。
他没让人跟着,雨水从伞外斜斜的落在他的外袍上,弄得衣服有些潮湿。
鞋子湿了,衣服潮了,唯独那盒子没有沾上一滴雨水。
赵仇很精心的护着,一直护到了那处院子。
院门上落了锁,不过赵仇是有钥匙的。
院门锁上,就说明主人不在,不过赵仇一向惯着她,从来不会过问她去了哪里。
赵仇打开锁,然后很自然的进到屋子里,他把手上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才离开这里。
整个过程没有碰到任何人,曾瑶不喜欢别人过来伺候她,赵仇也就由着她。
曾瑶的脾气有些怪,口味也怪,即便是赵仇想要找到对她胃口的东西也很难,所以只要他能找到,就会像对待无价之宝一般的护着,然后亲自送过来。
人人都说赵仇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但他也是一个人,只不过他的感情全部给了曾瑶。
那个曾经救了他还教他功夫的女人。
赵仇不知道什么是父亲母亲,但在他心中,曾瑶就是她的母亲,而当初那人就是他的父亲。
这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却成为赵仇的全部。
然而这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他的全部已经尽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
沈清竹从陈家出来没多远,雨就落了下来。
张秀和玉书有过一段感情的事情根本无法隐瞒,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弥补,况且玉书也不是撒谎的孩子。
这事情是沈清竹去和陈裕晖夫妻说的,十一二岁的孩子有点好感再正常不过了,况且玉书很是听话,并没有与张秀发生什么关系。
更重要的一点是张秀曾经差点害死玉书,而陈裕晖正好知道这件事情,不管张秀再如何,玉书也不能会回头。
至于张秀如何处置,陈裕晖夫妇并没有过问,沈清竹是知道轻重的人,她的态度很明显,就是要撮合玉书和陈凝,所以想也知道张秀没什么好结果。
解决这件事情很简单,反正外人并知道玉书已经和陈凝定下婚约,他们便把这件事情瞒下来,然后各自管着自己的家人,免得说漏嘴。
等到这件事情被大家遗忘,到时候两个孩子也长大一些,然后再公布婚约也不迟。
两方都同意这个解决方法,沈清竹便告辞回府,等她坐着马车回家的时候,江恒也正等在门口。
“怎么在这里等着?”
江恒最近一直忙着查赵仇的事情,这件事情他们还没有知会风燕,只想等有些眉目才有资本和风燕谈条件。
“下雨了天凉,我过来接你,免得被雨水弄湿了鞋袜,过了凉气。”
江恒直接把沈清竹从马车上抱下来,一边的云升给他们举着伞,免得他们被雨水淋到。
“你倒是不觉得不好意思。”
沈清竹这么说着,她本人倒是没有半点害羞,反正在家里,反正江恒愿意。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江恒反问沈清竹,他是真的没觉得有什么值得害羞的。
是卢致风说她最好不要受凉气,受一会就要多喝几次药,他心疼她每天喝那些她不喜欢的苦药,所以一值帮她注意着。
“你呀。”沈清竹自然不会跟江恒解释这样的事情,她笑着转了话题,“今天发生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大概听说了,张秀活下来了?”
江恒并没有看到沈清竹杀张秀的样子,甚至他回去的时候都没有看到有张秀的尸体。
这件事如果他们两个核对一下就会发现不对的地方,但这么长时间一来,他们都没有提及当初的事情。
他们一直觉得这不重要,如今看来还是要说一说的,于时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救了张秀?”
“这个人多半是先生那位师妹,我看他的状态不大对就没有深究,只想着等过两日他恢复一些再去问一问。”
虽然想要知道幕后之人的目的,但沈清竹怎么都不能逼着卢致风去给个解释。
对于这一点江恒也是认同的,他点点头才继续往下说。
“赵仇那边我查出来一些事情,他藏兵的地方我也有几个怀疑的位置,只是没办法确认。”
江恒这边人手不够,楚王还在路上,他怕一不小心就打草惊蛇。
“现在还能再深入吗?”
江恒摇摇头。
“那边回来吧,打草惊蛇就不好了。”沈清竹一边说一边思考,“王爷大概还有多久能回来?”
“最晚就是这月底了,快得话十天之内。”
“现在这个情况我的想法是和风燕合作,哪怕是王爷回来了,想要找到足够多且功夫足够好的人也不容易,倒不如把这个费力不讨好的活计交给风燕去做,她的人功夫高,更擅长隐匿探趣消息。”沈清竹打算着,“还有一个问题,如今皇上身子渐渐不行了,太子蠢蠢欲动,勤王态度不明,王爷必须保留兵力与他们对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