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致风的解药是熬了一天两夜才做出来了,可能是小师妹的事情对他有些影响,沈清竹看到他得时候,他除了疲劳外,还有些颓。
颓得不明显,但沈清竹隐隐约约的有些感觉。
解药制作出来慢,解毒的过程也不快,沈清竹从屋里退出去,进厨房忙活。
屋里有江恒给他打下手,虽然不如玉书,但胜在保密。
解了毒,沈清竹就不用天天被人盯着了,但随之而来的就是要想办法解决江恒的问题。
锅里的水珠渐渐被蒸干,沈清竹从这一刻开始在心里打草稿,准备等皇帝醒了以后和他谈判。
解毒的过程是真的不慢,沈清竹坐在小板凳上,手撑着脑袋,一边看着火,一边看向皇帝的房门。
房门打开,沈清竹把火封好才过去。
“如何?”
“毒已经解了,只是他年龄大,这毒对身体的损伤也大,得睡一会。”
卢致风解释给沈清竹听,不止皇帝要睡,他也要睡。
“老先生先吃些东西吧,我熬了甜粥,吃些再睡。”
沈清竹难得熬一次甜粥,卢致风一下子来了精神,乐呵呵的揣着手去厨房,根本不用人伺候,自己盛去了。
她是有意的,不管毒药的事情是不是那个小师妹,这件事都与卢致风无关。但人是感情动物,沈清竹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她没办法规劝什么,只能以自己的方法让老爷子放纵一些。
不管这样的方法是否真的有用,至少卢致风喝完粥看上去心情不错。
他去休息,玉书很自律的带着绵亿完成每日背书习字的任务,之后就陪他在院子里玩儿。
绵亿不怎么喜欢接触外面的人,其实并不是针对陌生人,他只是不喜欢村子里的孩子,家教不同完全玩不到一起。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和丛睿乃至玉书相处得好,因为教养。
绵亿身为武将的孩子,又长在山村,其实比起丛睿来说野了很多,但他终究是江恒教育出来的,是个知理懂事的好孩子。
这样的孩子,很难融入山村,融入村里孩子的小集体。
不过他们在院子玩儿沈清竹更省心,她习惯锁门,所以完全不担心会出问题。
家里两个老人都在睡觉,几个小辈就各干各的,江恒收整他打猎的用具,准备过两日再上山一趟。
至于沈清竹,她在一边做绣活。
自从荷包被江恒夸奖,她就来了兴趣,再加上她知道玉书在灵医谷的标志是竹子以后,沈清竹就向他借了不少帕子,对着花样研究。
玉书还好奇的过来看过,只是他始终无法把沈清竹手中的图案与帕子上的对上号。
最后他只剩下一个想法了,她开心就好。
反正不管什么样,江恒都当成宝贝,而且沈清竹的起点确实比他母亲那样只拿剑不拿针的高。
他们各干各的,没人知道沈清竹一边绣一边在心里打了多少草稿,从情感到利益再到威逼利诱,她都想了遍。
一直到下午皇帝醒了,沈清竹已经准备好和他来一场谈判了。
皇帝醒的时候,江恒正在他身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很久,就在江恒准备跪下请罪的时候,沈清竹进来了。
“你先出去,我单独跟他说。”沈清竹推着江恒往外走,“我怕我骂他的时候你骂我。”
江恒哭笑不得,他怎么可能舍得骂她,最多是在她说了不该说的话的时候替她请罪。
但不管怎么样,江恒还是被赶出去了。
他等在院子里,内心忐忑。
皇上不是不讲道理的暴君,但欺君之罪并不是玩笑。
屋里,沈清竹搬了凳子到离炕边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以后和皇帝面对面。
她气势很足,完全不像是面对帝王——当然她也不认什么狗皇帝。
现场开始了长达三分钟的安静,屋里从江恒与皇帝大眼瞪小眼变成了沈清竹与皇帝大眼瞪小眼。
并不是所谓的谁先说话谁就输,沈清竹就是有些摸不准皇帝的意思。
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九年前已经“死”了的沈修远,还在这里玩儿沉默?
“皇上,人您已经见到了。”
沈清竹开口,然后他看到皇帝微皱的眉,他开口第一句有些哑,却也算清楚:“芸儿,你还在生朕的气吗?”
沈清竹:???
“皇上……”
“你都不肯叫朕父皇了,你一生气就这样。”
“皇……”
“芸儿,朕知道是朕对不起你,从今日开始,朕再也不会强迫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沈清竹刷一下子站起来,转身就走,炕上的皇帝并没有像刚来时那样不正常的咋呼。
他以另一种不正常的方式注视着沈清竹,语气平和。
“芸儿,朕知道错了。”
芸儿个鬼!
沈清竹差点踹门,但考虑这是自己家,还是轻轻的开门关门。
江恒一直等在院子里,虽然说有些度日如年吧,但沈清竹出来的着实快了些。
“怎么样,皇上有没有为难你?”
“老先生一定是被小师妹的事情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