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竹的生辰是九月初三,到如今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江恒看着眼前的人,手心是她微凉的体温,这温度不暖,却让他舍不得松手。
“才半个月,我可得好好练一练。”
他的回答让沈清竹眉眼弯弯,不管过去的事情如何,刀剑本身是无罪的,而他的喜好又在这个上面,若是不能接受这些,只是白白的痛苦。
“你练一练,到时候也教教我,教我跑得快一点。”
沈清竹的终极目的不是成为高手,只是希望在发生事端的时候能够顺利逃脱,毕竟不是每次江恒都能及时的赶来救她。
“等你伤好了。”
“半个月以后就可以拆夹板了。”
“只是拆了夹板,不等于伤好了。”
行吧,江恒在这方面是真的不肯妥协,沈清竹也没办法。不过好在生辰礼物定了下来,她还专门弄了个好看的小盒子装那本平平无奇的兵书,让礼物显得高端一点。
礼物决定了,剩下就是生辰那天的事情了。
他们这情况也不能搞什么宴客,沈清竹就指挥厨娘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虽然说是江恒的生辰,但每个人的口味都要顾及到,玉书需要忌口,绵亿喜欢吃肉,卢致风是杂食动物。
至于陈裕晖,那需要厨娘自己把握,毕竟她不了解他。
等到晚上江恒回家的时候,那一大桌子菜基本上都完成了,几乎全覆盖了每个人的口味。
沈清竹一下午只是站着指挥厨娘,虽然没动手,但闲下来换衣服的时候也感觉到疲乏。
“辛苦了。”江恒帮她系腰间的带子,“手臂有没有疼?”
“我就站着动嘴了,什么事都没有。”
一下午从洗菜到上桌,她连一滴水都没沾,全程靠的就是一张嘴。
可即便这一桌子菜都不是沈清竹做的,江恒也很感激她这份心思。
晚上这顿饭是大家一起吃的,陈裕晖第一次离灵医谷三圣之一这么近,要不是江恒提前给他做了心理建树,可能这会他就冷静不下来了。
卢致风对陈裕晖没有什么印象,可说起陈家人他还是知道的。
因为他是江恒的朋友,老爷子的态度要比对待别人好不少,结果莫名给他一种卢圣手和蔼可亲的错觉。
要是灵医谷掌门知道他的想法,必然要告诉他什么叫做现实。
不过真正的现实是要送礼物了。
卢致风作为在场辈分最高的,自然要最先送,他拿出来的是一块药玉。
“也不是什么多宝贵东西,平时戴着能强身健体。”
那块玉不管是色泽还是质地都极好,又是难制的药玉,也就是卢致风不当个好的。
江恒道了谢,接下来就是陈裕晖的礼物。
“这剑是我淘来的,我觉得不错,你就收着练练手吧。”
陈裕晖送的就是他说的宝剑,江恒道谢收下,他也就满意的喝酒了。
他送完就是绵亿和玉书了,至于沈清竹,在场没人会去跟她比,就按照江恒那模样,人家什么都不送他也能高兴半天。
不过江恒这生辰太突然了,玉书也只能拿出一副他临摹的字。
玉书年纪不大,这一手字是真的不错,即便养伤气力不足也能看出风骨,江恒不由得夸赞了他几句。
江恒本人的字玉书曾经见过,那是真正的大师风范,所以能得到他的夸赞,玉书是真的高兴。
等到了绵亿,尤其是玉书珠玉在前,他这画作就真的一言难尽了。不过他才这么大点,只要有这个心意就够了。
只是他这画……
江恒思考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自然生长的,可没差到连亲爹都看不懂的程度啊。
沈清竹不得不说一句这就是遗传,宋莲花在拉低优秀基因这方面还是很优秀的。
这么一想她开始忧心将来的小闺女了,只希望闺女真的随爸吧。
几个人礼物都送完了,见沈清竹没什么表示,就明白了人家要等回房后玩儿闺房之乐了,干脆什么都不提,高高兴兴的吃菜。
一大桌子菜就六个人,结果自然是吃不完,不过这宅子里一堆丫鬟小厮的,也不愁浪费。
酒足饭饱之后,卢致风带着玉书回去休息,陈裕晖不负众望的又喝多了,抱着杯子趴在桌子上不愿意下去。
江恒实在是没办法,亲自上手把人从桌子上薅下来,然后连扛带抱的才算是把人弄回了房间。
芸娘在那边把人接过来的时候也是哭笑不得。
“他也是太高兴了,难免就喝多了些。”芸娘替陈裕晖解释,“公子有所不知,这八年里我们老爷过的并不好,如今看到公子好好的,还有了妻儿,自然是高兴的。”
“我知道的。”江恒看着陈裕晖在床上拧成麻花的样子不住发笑,心头却是暖暖的,“芸嬷嬷照顾好他,我先走了。”
他知道这八年陈家日子不好过,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可重逢这么久了,哪怕是喝醉的时候,陈裕晖也没有抱怨半句。
这就是陈家的真心。
江恒知道,所以他捧着这真心不敢随便放下。他也知道,还有另一个人的真心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