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面太好看,只可惜马车太过引人注目,沈清竹想不被人发现都难。
看见沈清竹和江恒到了,宋老大一时间还莫名的理直气壮起来。
“莲花,你这找的是什么人啊,这群人把我打成这个样子,我跟你说这工钱可不能给他们了,你把钱给我,我回去找大夫看伤。”
他说的理所当然,沈清竹也知道他最终的目的无外乎是钱财,可这不要脸模样实在是令人发笑。
果然是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
“大哥不如先想想为什么被绑在这里再说话吧,你身为我娘家人,跑到我这儿往吃食里面下药,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宋老大的药就放在一边,旁边有工人拿过来交给沈清竹。
沈清竹是不会认的,只能递给身后的江恒,看看他会不会认。
江恒拿过来闻了闻,的确是很常见的泻药。这药太常见了,一瓶子也就三个铜板。
“什么下药,那是我买来家里用的。我就是过来替你看看这群人有没有白拿钱,我跟你说,他们就是在找借口偷懒!”宋老大矢口否认下药的事情,“他们就是一群懒骨头,白吃白喝还不好好干活,就这手艺,我都比他们好!”
案板上的肉他看见了,那可是肉啊,他们逢年过节才能吃两口的肉,这群人竟然能天天吃。这宋莲花还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就算掏钱的不是她,难道不知道偷偷的给娘家拿点吗,人家卢大夫又不差这点钱。
沈清竹瞧着宋老大频频望向案板的眼神,大概知道他是馋肉了。
其实工人们并不是天天有肉,只是买菜的女人们知道怎么省钱,隔几日就能够让男人们见见荤腥罢了。况且这上上下下多少工人,案板上的肉就那么点,真的做菜的时候,都是剁成肉末用的。
不过就这么点肉也够宋老大馋的了。
“我听说家里还没盖房子,大哥倒是有闲心天天过来看我这边的人有没有偷懒。”沈清竹往宋老大这边走了几步,让他能看到自己头上的簪子,“既然大哥手艺这么好,怎么不给家里盖房子,眼瞅着天就要凉了,大哥是想就这么过冬吗?”
“你还知道家里没盖房子啊,那你掏钱啊!”宋老大一点多余的反应都没有,只是嚷着要钱,“他们都能吃肉,你就不能拿点钱给娘家?就算掏钱的是卢大夫,你拿点钱回来他还能不同意?他既然是绵亿的师父,给我们点钱那是应该的。”
宋老大对着簪子没有反应,还想道德绑架卢致风,关键是他这道德绑架都是没有根据的。
他太不要脸,一边有工人受不了了,替沈清竹说话。
“我都没听说过师父给徒弟钱的,想当初我们几个学艺,那得月月给师父买肉吃。还有我儿子,每个月念书还得给先生银子,你还想要人家的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啥德行。”
宋老大张口闭口说他们懒还手艺不好,这群人早就不痛快了,要知道他们可是有名的手艺好干活快。的确有人不满意他们巡逻的人不干活,可除此之外从来没人嫌弃他们盖完的房子,这要是传出去让人误会了可得了?
沈清竹知道宋老大惹火了这群工人,也不拦着他们,只在骂得差不多的时候插话进去。
她一说话,别人自然是要住嘴的。
“大哥也应该听清楚了,毕竟咱们家没有人念书,不知道这些事情也是有情可原。如今知道了,就不要乱说惹人笑话,不然若是将来哪个孩子出息了,是要觉得你这样子丢人现眼的。”
老宋家这种人也是会做梦的,指望什么时候挖出个金子或者哪个孩子有出息赚大钱,所以这么一说宋老大还真有点犹豫。
他全程眼里就那点钱和肉,对沈清竹头上的簪子没有半点反应,仿佛他从未见过一般。
或许这就是娘和大哥的区别吧,宋老婆子再是无赖,也是能记住闺女穿戴过什么,而宋老大这样的,竟然连自家妹子常戴的首饰都不知道。
沈清竹都有些替宋莲花可悲。
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哪怕父母健在,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又能有什么用的呢。一个连妹妹喜好都不知道的哥哥,指望他能给妹妹报仇?
有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很之处,反过来,可恨的人,或许也有值得可怜的地方。
宋老大今天过来闹,不管是不是宋老婆子的授意,但无非是要钱,而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沈清竹不会给钱,她没有义务替宋莲花孝敬父母,况且老宋家本来就是个无底洞,金山银山都禁不住他们糟蹋。
“以后他们再来闹就一律打出去,不用管他们说些什么。”
沈清竹嘱咐工人们,就算是无聊,她也不能一趟又一趟的折腾过来听老宋家犯浑,这又不是什么好戏,时间长了会精神疲劳的。
有沈清竹的话,工人们心里也就有数了,很明显江家娘子和娘家不和,既然人家都不顾颜面了,他们这些干活的还怕什么。
赶走了宋老大,工人们继续干活,沈清竹和江恒都过来了,总不能就这么离开。
江恒跟着工头去看房子的进度,沈清竹就四下看看。
开工快一个月了,这房子外观上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就